这种病症,她也诊疗过很多,开出过许多药方,大都药到病除,但是之前所见的患者,脉象大都是尺脉跳动虚缓,都是肾虚所至。
可赵卓远样的情况,她还是头一次见。
宋青想了想,收回脉枕,试探的问赵卓远:“侯爷,接下来可能要冒犯您。”
“你是郎中,无需问我。”赵卓远知道自己的病症特殊,想要一次诊出也绝非易事。
“侯爷随我去榻上躺好。”
赵卓远很配合的走到卧榻前,平躺了下来。
宋青坐在沿上,看着赵卓远,咬了咬唇,很是为难。
虽然在郎中眼中没有男女之分,但是,真是到了这种时候,宋青却是极难为情的。
算了,为了自己的自由,豁出去了。
打定主意后,宋青对赵卓远说:“侯爷,请您翻个身。”
赵卓远没说话,翻了个身,趴在榻上。
宋青伸手探到了赵卓远的会阳穴处,朝着穴位用力的按了下去,她明显的感觉到赵卓远身子一紧。
“侯爷,疼不疼?”似乎是找到了病因,宋青语气稍有轻松。
“嗯。”赵卓远应了一声。
赵卓远翻身坐了起来,问道:“找到病因了?”
“我想大概是找到了。”不过宋青心里还有些不确定。
赵卓远这自身是没有病的,会有这种病症必定是服用了某种药物,硬生生的压制住了男人正常的需求。
只是宋青心里不确定的是,赵卓远堂堂侯爷,到底是何人有这种手段?
“何因?”
“侯爷可曾服用过什么药物?”宋青拧着眉。
许久后,赵卓远点点头,嗯了一声。
宋青吃惊的瞪大眼睛,赵卓远真的是服用了药物,而且还是在知道的情况下服用了药物。
“侯爷竟然知道。”
“知道。”
“也知道是何人所为?”
“嗯。”
宋青不想再问了,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底竟隐隐的泛着些心疼。
她大概已经猜出是谁了。
普天之下,除了能随意左右别人生死的皇上,怕是没有第二人了。
只是,让宋青没有想到的是,赵卓远竟然会乖乖任由赵卓立摆布。
“侯爷这是伤了血气,针灸调理,假以时日方能痊愈。”宋青向赵卓远说明情况。
“十五年前,他登基后,每月初一家宴后便会给我吃一颗药丸。”不知为何,这段他打算烂在肚子里的往事要拿出来说给宋青听。
“为什么?”
赵卓远冷冷的抽了抽嘴角,继续说:“怕我有子嗣,威胁他甚至是他儿子的皇位。”
宋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今年赵卓远是三十又一,十五年前他才十六岁,不过才是个弱冠少年,赵卓立怎么能如此狠心对待自己的亲生胞弟。
“你可是他的亲弟弟?”
“在权利至上的皇室,哼哼,亲情无非是你得意时多个党羽,你失意时多个背后捅刀子的人而已。”
“整整五年的时间,直到我被派去西北边陲才算作罢。”
“为什么十年的时间,你都没有想过要给自己找个郎中?”
“找郎中?看好又如何,娶妻生子?”赵卓远苦笑了几声,又说:“皇上生性多疑,他能轻易放过我的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