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迷离,篝火旺盛,疲惫不堪的人或是背靠背休息,或是大咧咧的躺在地上,睡得口水直流,或是枕着伴侣的大腿,美美的放松一会。也有睡不着的人,在挣扎了一段时间后,终是认命的坐起身,加入了守夜人员的行列,一起戒备藏于黑夜中的危险。邢子握着大木棒,盘着双腿,像是侠客一般的凹着造型,但若以为她这样只是凹造型,就大错特错了,且看危险来临时,是谁的反应最快速。
黄佳佳靠着邢子的后背,闭眼小憩,幼崽形态的阿毛趴在她的怀里,蹭着她软软的胸部,睡得那叫个香,叫守夜的人好一阵羡慕,他们也好想蹭蹭啊。如小山一般的八角守在邢子的后方,也不需要它做什么,只往那一摆,就能够震慑敌人了。更别提围在它身边的变异牛群,个个铜皮铁骨,眼如铜铃,谁敢来招惹?
当然,最叫人奇特的还是趴在邢子另一边睡得昏天暗地的娃娃豪侠们,最大的那个孩子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小豆丁,咬着手指,睡得口水直流,这要是换个场景,定能萌翻众人,比如说在花园里,或是幼儿园里。但这却是荒郊野外,一间废弃的民宅前的晒谷场,若给他们头上插上草,直接就可以开个价,进行买卖了。
只没谁敢卖了他们,尤其是在其中一位散发出强者威压的时候,众人只想跪下,哪里还敢动别的心思?杨简抱着乐乐坐在邢子的对面,他们之间隔着一堆篝火,火光摇晃,人影晃动,溅出的火星落在地上,激起零星灰尘,增了动态之感。
看着邢子,杨简一时忘了神,脑海里总是不停地闪现她对战六级变异狮时的矫健身姿,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强悍的女人呢。即便是个丧尸,她也有着非同一般的魅力,足以叫人不在意她的身份,只看她这个人,只看她的灵魂究竟如何。
“你看什么呢?”杨简的视线热得都快把她的脸烧出一个洞来了,邢子又怎会毫无所觉,抬眼,对上杨简的视线,不耐烦道。杨简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却是一笑,毫无尴尬的说道:“看你啊,看你的脸,欣赏你的身材。”
“……”杨简这么直白,邢子倒真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哎,又不会少两块肉,就让他看呗,谁让她穿着比基尼呢,这明摆了就是勾引别人来看她的。想着,邢子挺了挺胸,很是坦荡的笑着道:“那你看吧,随便看,我不收费,但你只能看。”
“……”这下轮到杨简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她就算是丧尸,也是个女的,怎么会是这个反应,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警告他一声,火爆一点的,就直接给他一个耳光吗?她倒好,欢迎他随便看,他这还能怎么随便看啊,算了,闭眼睛吧。
想着,杨简闭上眼睛,揭过了这一茬,邢子却是嘴角微翘,好心情的哼了两句歌词,小样,跟她斗?对付流氓的办法有两个,一是比他更加流氓,二是坦坦荡荡,只看谁狠得过谁。挑挑眉,邢子也闭上了眼睛,她需要小憩片刻,舒缓下精神,反正她的耳朵异常灵敏,有什么危险,也能及时听到,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气氛再次安静下来,枕着墉宁大腿的沁子却转了转眼珠,看了一眼杨简,又看了一眼邢子,微微一笑,她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事了,老大也终于要开情窍了。
墉宁抚摸着沁子的头发,视线在杨简和邢子身上快速的掠过,心底却有些许遗憾,邢子是很强,也配得起杨简,但她却是丧尸,人和丧尸到底是没可能的,哪怕她和常人无异,也终究是不同族。只有到达了“净土”,看看最终结果如何,才能知晓杨简和邢子之间有无可能,不过看杨简的样子,是不在乎邢子的身份的。
或许,这个队伍又得加入一两个丧尸外带一两只变异动物了,但这是末世,有什么事是不可以的吗?轻笑一声,墉宁拍了拍沁子的肩膀,在她退开的时候,躺了下来,将她整个重新揽入怀中,亲了亲她的额头,闭上了眼睛。无意中虐了狗的墉宁被其他守夜人员瞪视了很久,却一无所觉,他只感受得到沁子的心跳。
第二天早上,邢子抱了抱乐乐,亲亲他的脸蛋,在他泪流满面的时候,将他还给了杨简,他们该分开行动了。杨简抱着乐乐,看着邢子,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半晌,干巴巴的挤出了一句话,道:“我们一定会在‘净土’重逢的!”
“有缘自是如此!”邢子点点头,反手扛起大木棒,看了一眼黄佳佳,又看了一眼莫默默,转过身,毫不犹豫的走了。杨简看着她的背影,嘴唇动了动,却死活都挤不出半句话来,看得沁子都跟着着急。好在在沁子抓狂的时候,杨简还是憋出了一句话,大声对着邢子的后背喊道:“邢子,我想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怎么?”邢子回过头,很是不解的看着杨简,身下的八角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有加快的趋势,叫黄佳佳踩了一脚,才老实了。杨简对上邢子的视线,耳朵一红,嘴巴不受控制的冒了一句话出来,“没有就好,祝你一直单身!”
“……”一只乌鸦嘎嘎嘎的飞过,两只乌鸦嘎嘎嘎嘎嘎嘎的飞过,在场之人全都僵住了表情,见鬼了似的看着杨简。邢子的笑脸最是僵硬,握紧大木棒,定定的看着杨简,半晌,怒声道:“去你大爷的,你才单身一辈子呢,王八蛋!”
话落,邢子踩了踩八角的背,八角就像踩了风火轮似的跑了,扬起一地灰尘。
杨简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表情却渐渐扭曲了,那是尴尬懊悔到了极点的表现,沁子扶额,一副不忍再看的样子,墉宁死死地忍着笑意,不想做没义气的事。
“啊哈哈哈哈……”粉红少男心的糙汉子,向田,却捂着肚子笑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