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立多年而不倒的家族都有这么一个特点,就是人口多,毕竟人为根本,子嗣兴旺,家族的根基才建得牢固。独木难支,到底是比不过根深叶大其利断金的。
但人多了,是非自然就多,人才的质量也是参差不齐,有成器的,就有那不成器的,也有在中间徘徊,说不成器也成器,说成器也不成器的。而每个家族都有那么一个叫人气得牙痒痒却又弃之不舍的子孙,比可担起一族之责的优秀子孙,更叫族中长辈在意,比能够败坏一族名声的不肖子孙,更叫族中长辈生气。
宫令轩的父亲,宫悬涯就是这么一个存在,年轻的时候,是叫爷爷叹气,父亲头疼的怪才,明明可上却偏往下的不争气的种。那时候,人人都得说一句“宫悬涯这个名字起的好”,悬崖勒马,悬涯勒马,哎,多么讽刺的事,人不如其名。
论起才干,宫悬涯不输给他的大哥,论起经商的手段,他也不输给几个弟弟,但论起泡妞的技能,他却是整个首都的天才。凡是他想追的妞,就没有追不到的,就连当时最著名的冰山美人也为他倾倒,并寻死觅活的非君不嫁,实在是叫一干男人羡慕嫉妒恨。而他也把大部分时间放在了泡妞上,家族的事是理也不理,上有大哥顶着,下有弟弟扛着,哪里还有用到他的时候,他自然乐得做甩手掌柜。
要说泡妞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情我愿的,他又不强抢民女,出入黄赌毒场所,他的爷爷再生气,也还是能容忍的,他父亲更是懒得管了,爱咋地咋地。
结果他泡腻了美女,改泡男人了,这下可真是翻了天了,毕竟那个时候的风气还是比较保守的。男人和男人的事,不说没有,但都很低调,没人摆到明面上来,他倒好,玩就玩了,还摆到了明面上,今天拉着这个的手,明天吻着别人上头条。气得他爷爷举着拐杖就打,但腿都快打断了,也还是没能把他扭过来。
好在他这都是一时兴趣,泡腻了男人后,又回到了女人身边,他爷爷才松了口气。然后就按着狗血言情剧的剧情开展了,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遇上了自强不息的贫家女,一见倾心,再见钟情,三见定终身,他就这么栽在了一个大山里走出来的一穷二白的其貌不扬的女人手里。而出乎大家意料的事,他的爷爷竟然不反对他们的事,还很赞成他们在一起,早早地给他们办了定亲仪式,还定了婚期。
只因宫悬涯遇上这贫家女后,就变了,变得积极向上,变得有担当起来,叫他爷爷欣慰不已,也就不在意贫家女的身世了。而他爷爷之所以这么火急火燎的办了定亲仪式,却是帮他孙子追妞,因为贫家女没那么喜欢他孙子,还嫌弃上了。
他爷爷就以重病在身,即将不久于人世为由,利用贫家女的善心,替孙子套住了她。等她反应过来中计后,已经是来不及了,宫悬涯又的确对她很好,她便认了。而贫家女入了门后,肚子很争气,一连生了三个儿子,个个都是身体健壮的胖小子,喜得宫悬涯不要不要的,宫悬涯的父亲也是难得的露了笑容。但好景不长,贫家女怀上第四胎的时候出了车祸,大小都没能保住,一块见了上帝。
宫悬涯伤心之余,到酒吧买醉,发生了****因那个女人长得有点像贫家女,就养了起来,只当做是一种寄托。宫令轩就是这么来的,他出生的时候,是个很不好的日子,因为宫悬涯的爷爷死了,自然老死,但对宫悬涯来说,仍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自然就没心思理会这个私生子的降生了。而等宫悬涯想起来这么回事的时候,他养着的那个替身抛下宫令轩,跟别人跑了,说是找到了真爱。
宫令轩就被宫悬涯抱回了家里养,成了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但刚开始的时候,他过得还算不错,因为他母亲不是小三上位,只是一个可怜的替身,就比较能让人接受。何况他的三个哥哥都很喜欢软软小小的他,总爱带着他玩,四兄弟的感情还算不错,也让一干等着看笑话的人失望了,谁能想到他们竟然会不撕逼?
但人是会变的,单纯的少年长大了,总会因环境的影响,发生一些不可逆转的变化。更何况宫悬涯早在爷爷和父亲先后离世,大哥出车祸变成植物人的时候,就性情大变,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虽是担起了家族责任,成了新一任的家主,但却把宫家带得有些歪了。他的儿子在他的影响下,自然也发生了变化,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相处,婚生私生,总还是有差别的,宫令轩又不是他们同胞兄弟。
距离拉开了,人也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备受看重的婚生子,是私生子仇恨的来源。只没等他们有什么机会开撕,末世就来了,宫令轩又一朝翻身,压在了他们上头,他们只要不蠢,就不会做出激怒宫令轩的事。可宫令轩的运气没能持续太久,宫悬涯的长子外出被人设计陷入了丧尸群,本该是必死无疑,却叫他因祸得福的激发了雷系异能,重新夺回了自己的地位,再次把宫令轩给踩在脚下。
可以说,宫令轩在宫家的地位一直是不稳定的,哪怕现在算是受了重用,也还是步步惊心。彭骏也就是父母因工作问题在首都待过一段时间,有幸和宫令轩认识,做过一段时间的亲密玩伴而已,不足以凭此就让他把宝压在宫令轩身上。他要的只是搭上宫家,宫令轩则是他的踏脚石,他会以此为契机,深入宫家。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彭骏就认出了宫令轩,只因宫令轩和小时候比起来一点变化都没有,但他没想着认宫令轩,小时候的情谊算个什么?宫令轩又是个私生子,不值得他费大力气,但他认出了宫令轩身边人服饰上绣的纹样,便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