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里应该没吃的。”
鹿佳淡淡地看他一眼,心里有点惊讶。
家里没吃的,泡面也没有,上回,翟豹没有让她买。
他说,只要她想吃,天涯海角,他跑来给她做饭。
忽然间想念起翟豹的厨艺,她想起昨天翟豹给她和鹿邵言做的那一碗卤肉面,甚至现在还能在房间里闻到卤肉飘香的味道。
鹿佳就这样莫名饿了。
“那好,你等一等。”
鹿佳对李胧叙说完,轻轻合上门,换了老样式的衣服,拿了一个包出来。
“走吧。”鹿佳说。
李胧叙看了看她,语气里有一丝不可置信,“你就穿这样?”
鹿佳奇怪地看他,说:“不然穿什么样?”
李胧叙沉默了。
鹿佳再次好好打量了他一番。
西装革履,衬上他高大修长的体格,领带的结高高束到脖子。
或许放普通女人眼里,李胧叙是一个绝对不容错过的男人。
但是鹿佳知道,他不行。
谁都可以,李胧叙,不行。
鹿佳说:“我没有什么配得上你今天装扮的衣服。”
李胧叙说:“没有?”
他展展眉,淡笑说:“我听说你那天去婚礼酒店的时候,穿得很美。”
鹿佳抬头迅速看他一眼,轻缓说:“你查我。”
李胧叙看着她不说话。
鹿佳又说:“如果你觉得我这样穿没法和你一起吃饭,那就算了。”
说完,她松下包,从里面找钥匙。
李胧叙按住她的手,笑着说:“看看你,那么多年还是没有改变,说两句就不开心。”
鹿佳不想理他,拉开他的手,走到门前。
还没掏出钥匙,她的人被李胧叙扳反过来,后背靠在门上。
“别生气了。”李胧叙压在门板前,衣领和鹿佳的衣服,几乎是贴合的。
“你看,我只是想请你好好吃一顿饭,你就这样呕我?”
鹿佳还是没回答,她感觉脑袋上有一个很沉的压迫,慢慢地因为李胧叙的俯低,那股压迫越来越沉重。
“李胧叙。”鹿佳抬头,制止住他压下来的唇。
她说:“我知道了,走吧。”
李胧叙看着她,嘴边的笑纹淡淡的,“对对,鹿佳,你这样做选择,才是正确的。”
李胧叙选择的餐厅在小区的北面,开车过去五百公里,是一家挺气派的西班牙餐厅。
餐厅的装潢很漂亮,大厅里的柱子都包着一张金色的锡纸。每个桌子旁边都摆着一些植物,四五个桌算一个区域,配一个专门的服务员,专为四五桌的客人服务。
李胧叙已经预定好了位置,服务员上来拿了一个菜单。
他翻了一翻,说:“先上一瓶八六的干红。”
服务员说:“好的,请稍等。”他去拿红酒。
李胧叙把菜单给鹿佳,说:“看一看,想吃什么?”
鹿佳淡淡地看了一个黑本子一眼,满纸字母外文,她看不懂,也不想看。
鹿佳垂下眼,说:“随便。”
她说的很随意,本心也是想有什么就吃什么,毕竟是对面的男人请客。
可李胧叙好像并非这样想。
他沉默了,手还是拿着那个本子,端在鹿佳面前。
鹿佳顿了一会,感受到来自对面男人的一种不一样的沉郁,她抬起头,看见李胧叙一张严肃的脸,她低头轻笑一声:“搞什么,那么认真。”
鹿佳接过了本子,翻开来看时,听到他慢慢松了一口气。
外国人吃的东西都差不多,牛排、羊排、或是一些意大利面条,和浓汤、色拉。
价格都很贵,一分意面一百二十元。
鹿佳随手点了一个。
“就这个吧。”
李胧叙拿过来看了一下,说:“就这个?不需要吃别的?这里的牛排不错,你可以要一份试试。”
“不用了。”鹿佳说。
这时候,服务员把红酒拿上来,为鹿佳和李胧叙分别倒入高脚杯的三分之一,然后放回一个篮子里,用毛巾包好。
鹿佳没有碰酒杯,她问服务员说:“有没有白开水。”
服务员愣了一下,看着鹿佳。
鹿佳就说:“没有白开水,矿泉水也可以。”
服务员不是国内人,他明显没听懂鹿佳在说什么,转过头去看李胧叙。
李胧叙是这里的常客。
他对服务员点头,薄唇一分开,一句流利的西班牙文:“拿一杯凉白开。”
把餐单还给他,又说:“一份肉酱面,两份西冷。”
鹿佳抬头看他一眼,李胧叙点完餐之后,从冰桶里夹了两块冰,丢进装着红酒的杯里。
他抬眼,望着鹿佳,微微笑说:“要不要放一点冰块,这种干红要冷一点才好喝,常温的有些苦,你们女孩子可能不太喜欢那种干涩的味道。”
鹿佳没说不要,也没说要,但是李胧叙已经夹了一块放进她面前的杯子里。
鹿佳忽然就感觉到一阵厌烦。
她从包里掏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烟刚放进嘴里,就被人拿了下来,打火机也被抢走了。
鹿佳看着对面的人,对他伸出手,皱眉说:“你还给我。”
李胧叙说:“这里不准抽烟。”
鹿佳说:“我抽我的,要罚也是罚我。”
李胧叙压沉声音,说:“不准。”
鹿佳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