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走后,孙策等三人大感无趣,将最后那点酒喝了,也没有吃饭,就散席了。有下人领三人到袁术安排的庭院休息。
曾经有一个伟人,在得知余江县消灭了血吸虫的消息之后,浮想联翩,夜不能寐。次日清晨,微风拂煦,旭日临窗。他遥望南天,然后欣然命笔。
这里也有一个人,这人是孙策。孙策,当然称不上伟人,不过,至少也能算得上是一号人物。算得人物的人,也不是简单的人。俗话说,无情未必真豪杰。反过来理解,真豪杰,就一定是重感情之人。
孙策也是这样。别的感情先别提,孙策对父亲孙坚的感情,那是不容置疑的。今日席间,孙策突然听到那么多孙坚的事迹,激动得心潮澎湃。孙坚的事迹,原本黄盖和韩当是知道的。但这两个家将却不会添油加醋。因而,两人择其主干的部分,曾经对孙策说过。干巴巴的,比起博物馆内的解说员大有不如。如今,袁术这么一说,就生动了,就完整了,就栩栩如生了,就进到孙策的心窝子里去了。
孙策睡不着,干脆披身起身,出了房间。走到中庭,望着天上明月,追思父亲的勇烈。向往之余,不禁又联想到自身。父亲如此的英雄,自己却沦落至此。酒气上涌,自律放松,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
孙策的故声惊动了一人。那人穿房过厅,走了过来,一瞧,便笑道:“原来是伯符!伯符兄何故如此啊?”孙策见有旁人,顿时惊醒,羞愧莫名。一看,也认得,这人乃是丹阳人。孙策早些年旅居舅舅吴景家的时候认识的,姓朱,名治,字君理。孙策道:“是朱叔啊。让朱叔见笑了。朱叔也在后将军这儿当差?”
朱治道:“先别说我的事。你我,也不是初次相识。尊父在日,若有不决,总要问我。今日伯符究竟遇何难事,不妨道来。让我替君参详、参详。”
孙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没事。我就是想起了先父。联想到自身,竟落泊至此,恨不能继父之志也。”
朱治道:“这事容易。君乃武将,武将必然少不了出征在外。你一去,就肉包子打狗,不回来了。不就成了。”孙策道:“那样做,恐怕有失忠义。”朱治道:“须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君何故拘泥于此?”
孙策有些意动。又道:“但不知何时能够出征,出征之时,又会派何人为将。倘若将公覆、义公与我分开,只怕是去不得的了。”
朱治道:“若要不分开,也有一策。你舅吴景不是跟陶谦不和嘛,你向袁术借点兵,去救你舅舅,不就得了。”
孙策道:“只怕袁术不肯借兵啊。”
……
这个时候,传国玉玺应该出场了。可惜,这儿并没有传国玉玺。传国玉玺早已跟着孙坚一块失踪了。孙坚的失踪,跟武侠小说里面的失踪可不一样。在武侠小说里面,重要人物失踪就等于没死,等于遇到世外高人。若干年后,那个人还会回来的。
孙坚不同。孙坚正在建功立业、开疆拓土期间。没有别的任何原因,能够阻止孙坚不与黄盖等人会合。孙坚的武艺已经达到一流高手的境界了,再学也学不到什么了。当世武艺方面的高人仅有王越和童渊。这二人也教不了什么。左慈、于吉,不是武艺方面的高人,是挡不住孙坚的。因此,失踪了这么久,也就是说,他已经死了。
孙坚死了,那传国玉玺呢?传国玉玺自然就只能跟着尸身,要么沉到河里,要么飘向远方。如果动员很多力量,进行沿途寻找,以孙坚的尸身为目标,实际上,机会是比较大的。但是,能够想到那样的办法的人,就只有田润。而田润,偏偏又不在乎传国玉玺。
没有了传国玉玺,那袁玉还会称帝吗?该称帝的人,自然会称。没有了这个诱因,那么,就会换上另一个诱因。传国玉玺,不是罪魁祸首。决定自己的行为,只能来自于内因。
……
孙策和朱治正在那儿说呢,忽一人闯入,道:“公等所谋,吾已听见,是否杀了吾才好啊?”朱治一瞧,原来是熟人。这人也在袁术麾下做事,汝南人,姓吕,名范,字子衡。朱治与之长期交好,无话不谈。朱治当即大喜道:“原来是子衡。快来、快来。”
吕范过来,向孙策见礼。完毕之后,吕范说:“适才公忧袁术不肯借兵。袁术不肯,我肯。我有精壮百人,原助伯符成就大业。”朱治道:“这太好了。有了这百名精壮,何愁大事不成。”
孙策却道:“仅仅一百人,攻城掠地,似乎不够啊。”朱治道:“伯符此言差矣。子衡这一百人,就是种子。随时可以招人的。据我所知,前些时日,伯符不是灭了张邈嘛。俘获两千人,杀死三千人,还有三千呢?自然就是落入了民间。只要伯符竖起大旗,那些游兵散勇无不闻风而至。”
孙策道:“这军粮……”吕范道:“给士兵吃的军粮,自然得由士兵自己的挣回来。伯符你文才武功,均当世少有。对于伯符来说,有兵就会有粮。军粮的事情,只是暂时的事情。”
孙策道:“这个,驱兵抢粮,与豺狼何异。策誓不做此等小人。”吕范道:“伯符此言谬矣。士兵抢粮,自古如此,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只是要注意区分抢劫的对象。若向一般百姓抢粮,才属于不义;若向城池统治者抢粮,就是理所当然。”
“原来如此,”孙策道,“适才我言语多有冲撞,还望子衡原谅。”吕范道:“无妨,言语冲撞,小事一桩。范只盼今后跟着伯符,伯符盛怒之下,不要斩了范就是了。”孙策一听,喜道:“子衡高才,能子衡...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