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忍你!”
关云锦闷着头,一股劲跟他对抗,像是完全没听见沈敬繁的话。
沈敬繁想要剁下剑,关云锦死命攥住,不肯松手,沈敬繁只好用力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才终于拿走剑。
关云锦苦于自己力气敌不过沈敬繁,见剑被夺走,也不啰嗦,反手对着沈敬繁的脸,狠狠地抽了一个耳光。
沈敬繁被她突如其来的耳光扇得懵住了,力道太大,脸都被扇得歪向一边,脸上顿时滋滋疼着,沈敬繁伸手一摸,左边脸滚烫。
“关云锦,你他妈的疯了吧?”
关云锦冷笑着,扬手又是一巴掌,力道比地一巴掌小不少,沈敬繁反而没再出声,只是寒声问她:“解气了?”
关云锦突然又高高扬起手,沈敬繁以为她又要扇自己耳光,双手微动,仍旧停留在身旁两侧,没有起来拦着。
但关云锦只是虚晃一下,目标在沈敬繁手上的剑,趁着沈敬繁被混淆视线,关云锦突袭想抢下剑,未料到沈敬繁手劲很大,一下子没能成功。
沈敬繁扭头看着关云锦,明白她的意图,手握得更紧,不肯让她把剑扯出去。
关云锦咬着牙还在努力,试图挣扎抽出剑,力气上但却拼不过他,拉扯了半晌,沈敬繁干脆一脸冷漠,不反抗,由着她折腾,就是不肯松手。
关云锦气急败坏,弯下身子张嘴咬向沈敬繁的手腕,沈敬繁立马吃痛,另一只手落在关云锦的头上,本能地想要推开她,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沈敬繁闷声低呼,手腕处疼得钻心,松开了手,关云锦一得解脱立马夺过剑柄,反手刺向沈敬繁,已经预料到关云锦这一招,沈敬繁向旁边躲开,但跟关云锦距离太近,剑又长,到底胸前还是没躲过,衣服划破的声音传来,沈敬繁吃痛,向后退去。
见击中了他,关云锦好像有点意外,不相信般愣住了,低头看向剑尖,上面果然沾着血红。
沈敬繁低头检查了下伤势,胸前被划了一道长口,虽然血渗了出来,应该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到筋骨。
沈敬繁的怒气却被激发出来,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关云锦,哧的一声撕开了衣襟,露出狭长的伤口:“关云锦,你真的下手杀我?你真的这么恨我?不惜置我于死地?”
沈敬繁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吃惊,失望,还夹杂着说不清楚的心痛。
关云锦大脑一片空白,眼睛直直的盯着沈敬繁胸前的伤痕,渐渐发起抖来。
“好,你要杀我,你来啊!来啊!”沈敬繁大步走向关云锦,抓住她的手,提起剑就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厉声喊着:“你动手啊,动手啊!我不反抗了,要杀要剐随你,你动手啊!快啊!”
关云锦却不听使唤般向外抽着手,浑身颤抖如筛糠:“你放手!放手!”
关云锦拼命的喊着,开始挣扎起来,想抽出自己的手,沈敬繁却如铁钳一般的用力掐住她的手腕,不允许她退回,更是加大力道,掐着她的手向着自己脖颈的血管处用力。
关云锦忽然顿住,失去了意识一般停止了挣扎,沈敬繁却未料到,盛怒之下也是对着自己下了狠手,关云锦的忽然停止发力,让他双手的反作用弹了回去,剑奔着脖颈划去,一股温热的触觉流下,关云锦和沈敬繁都彻底呆住。
等到两人都有了意识,关云锦瘫软在地,干呕了起来,手掌处刀切般疼痛难忍。
沈敬繁这才感觉到脖颈间的刺痛,伸手一摸,果然全是血迹。
沈敬繁再三确认了,自己的伤并没有像看起来那么严重,虽然血多,却大部分是关云锦的。
她一停手,虽然让剑猝不及防向着自己这边划过来,好在行动比大脑快一步,他向后仰头,躲开了一部分,而且不知为何,关云锦停止用力的同时,双手握住剑,把它向反方向拉了开来,这才彻底救了沈敬繁一命。
沈敬繁懊恼不已,今天晚上身上被伤了两处,当真是流年不利。
可是原本以为要杀自己的关云锦,却成了救命恩人,而他乱发脾气差点害死自己,本来一肚子的暴怒,但见关云锦已经干呕的嘴唇发紫,心里疼得出乎意料,连呼吸都几乎静止了,每喘一口气心脏就会疼上好一阵。
咣当一声丢了剑,沈敬繁走到关云锦面前,蹲下来:“还要杀我?”
关云锦喘息着,手拍在胸前平复着不适,受伤的那只手无意识地垂在地上,扭头看着沈敬繁,眼神刚触到一摊红色,便扭过头去不可抑止的干呕起来,一边掉下眼泪来。
沈敬繁转身拿来药箱,随便扯了一根布条将自己脖子围上,蹲下来小心翼翼地帮关云锦包扎手伤。
还好,只是划破了一点,皮肉之伤,沈敬繁悄悄松了一口气,眉头渐渐舒展,下手却更加轻巧。
关云锦呆呆看着自己的手伤,冷冷地苦笑着。
沈敬繁见不得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忍着脖子间的疼痛,没好气地说:“没能杀了我,很后悔?可是救我的人也是你,你打算以后都跟自己过不去吗?”
关云锦瞪着他,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又捡起了剑,沈敬繁留意到,立马伸手拦住她:“你疯了?还想怎么折腾?”
关云锦也不反抗,任由他夺下剑。
沈敬繁将剑丢在身后,先是给她包扎好,接着起身将剑拿出房间,回来就关上门,将关云锦拦腰抱起来。
关云锦想也没想,就用手推他,触碰到了伤口,疼得嘶嘶喘气,沈敬繁大步走到床边,将她放好,就立马松手站直,离关云锦两步距离。
关云锦又开始发抖,看着近在眼前的沈敬繁也开始出现重影,她用力甩了甩头,视线仍旧没有清明,后脑勺像是灌了铅,沉重地无力支撑。
仿佛听见沈敬繁焦急的呼唤声,关云锦想要开口赶他走,张了张嘴,眼前一黑,再无知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