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栖白冷冷看了他一眼,只道,“他要杀你,你便杀他,这本是天经地义的道理。你虽有不义之心,却无不义之举。”
“那……既是如此。”荀玉卿问道,“阁下又因何怀疑我们与陆三九有干系?”
岁栖白却反问道:“我才要问你们,既不是陆三九的同伙,为何见我就跑?”
“我们见你就跑,自然是怕你了。”荀玉卿哭笑不得道,“卜旎杀了你门下弟子,我们只当你上门要来寻仇,怎能不逃,至于陆三九此人,我见都不曾见过,怎么会与他是同党呢。”
好在岁栖白脑子总算转得过弯,还算懂得人情世故,没有问出什么“你们没错为什么要跑”的话来,只是神情微微缓和了一些,淡淡道:“在客栈那日,我并不是找你们,而是陆三九就在当中,哪知你们见我就跑,我见陆三九没了踪影,还当你们二人与他是同伙,后来又见你们与秦雁屡屡一道,还以为……”
“还以为我们二人是故意调虎离山。”荀玉卿苦笑道。
听岁栖白这么说来,便是荀玉卿也不由得觉得太巧合了一些,先是杀了岁栖白的弟子被他发现,后来又跟岁栖白要追杀的人在同一间客栈,还表现的一脸心虚,逃跑后还跟相关人士秦雁走了同一条路……
光是自己想想,都感觉巧合的有点过头,也难怪岁栖白会怀疑。
“我们二人结伴而行,小心谨慎其实是为了另一件事……陆三九与秦雁这两人,我们之前都并未见过。”荀玉卿想了想,苦笑道,“其实那日我们本就是想去岁寒山庄的。”
“……”岁栖白沉默了一会儿,只道,“你们有什么事?”
站着也不方便说话,三人便一块围着火堆坐了下来,卜旎还要闹脾气,半句话也不说,荀玉卿便将他拽拉过来坐下。东西到底不是荀玉卿的,他也只能拽拽卜旎的袖子,低声道:“你怎么了,咱们不是说好把那东西给岁栖白的么?”
“我这会儿不愿意给了。”卜旎赌气道,“这几日不是好好的么。”
被岁栖白追杀也叫好好的……荀玉卿真是服气,他都心知肚明的很,要不是这几日岁栖白追着他们俩,那一波又一波来送死的只怕有多没有少。
“你愿不愿意给,是你的事。”荀玉卿叹了口气道,“我也不勉强你。”
他这又转头去看岁栖白,说到底,岁栖白也只不过是个人,就算小说里头写得多叫人不敢亲近,但就荀玉卿现在瞧来,却是个很讲道理的男人。在荀玉卿心里头,对岁栖白既有好奇敬仰之心,也有畏怯退缩之意,便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
“哎……他在犯脾气,也不好叫你白白坐下。”荀玉卿沉吟了一声道,“这样吧,我叫荀玉卿,你要是愿意,也瞧得上我,咱们做个朋友成不成?”
岁栖白的表情顿时变得有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