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一直放在这边的人都愣住了。
对床上的病秧子兴趣正旺盛的黎稚感受着指尖冰凉锋锐的金属触感,眨眨眼,继而眼角抑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莫名的,哪怕他还没有转头去确认是谁飞出了这横来一笔,心里却已经肯定了人选。
黎稚挑着眉转过头,意料之中地看到了那只小胖子的的大脸。
黎稚保持着微笑,却眼神死的用目光询问迟景年这是准备闹什么幺蛾子。意外的是,周永泽居然也与他同步了,同样的像是在闪闪发光的微笑,同样的被破坏了兴致的黑沉沉的视线,唯一不同的只是他眼底闪过的戾气。
知道自己打扰了男孩的兴致,迟景年目光漂移不敢与之对视,手中握的刀却依旧阻隔在男孩和周永泽将要接触的皮肤之间,没有丝毫偏移。
几个大人回过神来,看着这个画面倒是都没有担心,还有闲心开始闲聊起来。
周老爷子疑惑道:“年年这是准备做什么?”
“不清楚。”迟康栩摇头无奈自嘲,“商场上,别人都说我精明。但一个一直照顾不好孩子,也弄不懂自己儿子的想法的父亲,哪里谈得上精明呢?”
通过一路的交谈,再加上周老爷子从前的只言片语,孙亚从已经有些了解迟景年这孩子的状况,不禁开口安慰道:“不用自谦,你已经把孩子照顾得很好了。”
迟康栩笑了笑,倒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他指了指三个孩子的方向:“小王,你每天都跟着年年,你知道那把刀是从哪儿来的吗?”
“不,在这之前,我从没有在少爷身上发现过任何刀具。”
“但是,”小王木着脸道,“我记得似乎有在黎少爷身上看到过不知名的利器,结合绑架案,我猜测那是为了自保才随身携带的。至于少爷,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其实小王说的这些都是猜测,偏偏在仔细思考过后,这就是最有可能的原因,否则为什么一个孩子会在自己身上藏着一把凶器呢?
对比起其他人,小王对此感到的震惊要更深一些,他天天跟在迟景年身边,却从没有见过这把刀,更不用说了解它的来源以及隐藏方式。甚至,在迟景年自己主动拿出来之前,这把体积称不上小的刀,竟然让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绝对不是一个孩子能够在无意间做到的。
自闭?无害?柔弱?内向?
小王觉得,他需要重新在自己脑海里建立起自家少爷的印象。
周老爷子皱起浓眉:“绑架?”
迟康栩简单陈述了一遍事情经过,然后解释道:“这件事已经过去快半年了,怕您担心,就一直没有告诉您。”
周老爷子瞪眼,跳起来毫不客气地给了他脑门一下:“这种事居然敢瞒着我?!是不是要等人真找不到了才想起我来啊?!”
迟康栩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在周老爷子面前他就像从没有长大过那样,总是拿不出面对别人的能言善辩。
这是他如今在世的唯一一位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了。
孙亚从抬手扶住总是忘记自己是个老人家的周老爷子:“周爷爷别气,迟先生这不也是担心您吗!”
他没想到来这一趟还能听到这么多在男孩身上发生的事情,看了眼病床的方向,下意识叹道:“这孩子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听到这句话的人都突然沉默了一会儿,看向围在一起的三个孩子,显然各自有各自的理解。
大人们的谈话丝毫没有影响到这边,迟景年黑得慑人的瞳孔轻轻转动,从周永泽身上一晃而过,然后又移向他身上的毛毯,身下露出来的被单,窗口的布艺窗帘……
周永泽感觉背后一凉,他轻飘飘地看了眼小胖子,眼底似乎闪过丝丝狰狞的晦暗,转瞬间就被温软的笑意吞没,不过才十岁出头,却已然有了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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