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独孤无双的住处潜去。那儿戒备森严,可比后院难进入多了。独孤无双恐怕是树立众多吧,他自己是金丹后期的修为,在外头还有许许多多的心动期、灵动期的人照看。我在这边逡巡了许久,可终于发现了一处守卫们照看不到的地方。将周身的灵力收敛起来,我悄悄地朝着那个狗窦潜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算不了什么。手心捏了一把冷汗,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被那守卫的人逮住,毕竟她们的修为都在我之上,感知力也是极强。
我到底是幸运的,不知道是哪个不怕死的修仙弟子闯入了城主府中,将那些守卫都给惊动了,因而没有顾及到偷偷溜进正院里头的我。森冷的月亮浮在了那屋宇的顶端,琉璃瓦上流动着一层神秘的光彩。这儿的檐角每隔一段距离,都挂着一串哑声铜铃,风吹来只幽幽的晃动,没有传出任何的声响。
我的脚步顿住了,这整座院落都被独孤无双的灵力笼罩着,我只要稍稍一动,恐怕就能够使得独孤无双发觉了。外头的灵力冲击与叫喊厮杀声不断,我蹲在了狗窦边,身子都有些发麻了。两道影子忽地投射到了院落中,与那庭下的梧桐树影交织成了一片。我抬起头,终于看清了两个人的样貌。面如敷粉,唇若施脂……穿着一身红衣的男人阴柔的有些过分了,着实是像个美妇人。不过他的面部轮廓,我是极为熟悉的。忘不了在白玉京的一面之缘,独孤无双就是独孤无信?不不,他们的轮廓虽然相似,可是眉宇间的神态却是截然相反的,我反复的念着这两个名字,一下子醒悟过来,这二人恐怕是双生子。
只是……独孤无双身边的那个白衣女人……元络她到底要做些什么?我很想冲上前,揪着她的衣襟逼问,心中涩涩的,分不清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独孤无双啊,他面对着元络神情甚是恭敬,如果元络想要他手中的引魂灯,那不就是一句话么?每一回我认为要费劲了心思去谋求的东西,在元络看来则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如同在魔界时候的殒道丹的丹方,元络她早就有了后招,为什么还陪着我胡闹,甚至险些丧命于葬天棺中?
“有人闯入城主府中了。”元络那清淡的声音响了起来,她似是朝我所在的地方望了一眼。
“不过是一群前来送死的人,无妨。”独孤无双阴柔的声音响起来,若不仔细分辨,恐怕还会误以为是个女人。“殿下不在天衍宗修炼,来我这穷乡僻壤做甚么?”会叫元络殿下的,只有朝中的人,难道这独孤无双是帝国的臣子?帝国一直是与修仙界不相干,可是帝国臣子中亦有不少修仙界中人,正如那羡门府,一跃成为三大宗之一,恐怕与帝国的支持分不开。那元络呢,她修仙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她们元氏皇朝?我心中隐隐浮现了一种猜想,可若真要去探究的时候,又模模糊糊的,讲不出个究竟来。
“国师离开宴清都,来到这无双城又是为了什么呢?”元络轻笑一声,反问道。
“这是圣君的旨意,臣下自然只有遵守。”独孤无双轻哼了一声,应道。
“我自然也是奉我皇兄的法旨。”元络答道,那从容淡然的神情中,辨不出话中的真假。
帝国如今的皇帝是空桑的父亲,叫做什么元俊吧?独孤无双口中的圣君显然不是当朝的皇帝,而是元络的兄长。若他不是修仙者,过了百岁恐怕早就化作了一堆黄土了,如何能够颁下旨意?天衍宗、羡门府,亦或是凌剑山,都没有听他们提起此人,如此看来,那所谓的圣君是一个隐藏的极深的散修者?
“殿下,咱这院子中还藏着一个人呐,最近的无双城可真是热闹,别说是魔修,就连修仙者也一并往这头赶来。祝岩山下的秘密,不是谁都能够窥探的,也不知他们做好了丧命的准备了么?”独孤无双忽地开口,我似是被一双阴冷的眼睛盯住,动弹不得。
“可不是?”元络轻笑一声,她一拂袖子,一道光芒从她的指尖掠出,那不知何时隐藏在了梧桐树上的一道身影急剧下落。“这些人,就教给国师处置了。”
“自然。”独孤无双轻咳了一声,抿着唇朝着元络一拱手,“殿下的修为精进了许多,若是圣君知晓了,恐怕会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