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点了点头抬手让他离去了,十分淡定,要想找出来恐怕十分难了,不过,过了一年,他们拿不到解药的话恐怕也不会再出现了,故而没有放在心上,再说了,几个人而已,翻不出大浪!
只是……有时,小人物临死前的反扑也是惊人的!
寒风萧萧,人都走了,湖面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留下那个冰坑证明刚刚的热闹,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厚厚的一层冰面下的水里是怎样的一副鱼儿争食的画面!
正如现在离了皇上的京城。
“什么,继四阿哥去了小汤山后,皇上也跑去了?”
“什么,皇上不仅仅自己去了,还戴上了三阿哥和八阿哥?”
“什么,皇上去小汤山之前还去了趟毓庆宫,有人看到父子二人抱头大哭?”
“什么,大阿哥去了户部接了四阿哥的差事?”
“什么,李德全示警?”
“什么,刚刚皇上还去了四阿哥的山庄,晚上请他用膳?”
。。。。。。
大家都不淡定了,这几位爷,皇上到底看好谁呀?怎么个个都像?而原先大家都看好的四阿哥好像也不是那个特别的了!
而大部分大臣准备改换门庭——难道是大家举荐四阿哥,皇上生气,所以李德全预警,接着撸了四阿哥的差事,后为了表示歉意才去小汤山安慰?
也有人坚持己见——四阿哥没了户部差事谁不定皇上是为了他得空接受更重要的事务!要不皇上是谁,如果不是他看好的儿子(譬如曾经的太子),他会放下身份亲自去安慰四阿哥?
当然了,不仅是京城,就是京城去往小汤山的路上也开始不平静起来。
一个老农带着他的小儿子提着从京城购来的年货小心翼翼地行走在路边,不时地恐吓着他的孩子让他远离栈道,别被马车撞到!
小孩十分不解问道:“爹,这条路我们也走了很多次了,怎么今儿这么多马车呀,烦死人了!”
“嘘!”老农赶紧捂住那孩子的嘴,呵斥道:“贵人的事你也敢乱说,别被人听到拉出去斩了!”
话虽然是恐吓自己孩子的,可他心里也是十分害怕的,他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从没有看到过这么多豪华的马车,虽然不知那是什么大官儿,可听村里秀才说过,这些都是有讲究的,如果没有官儿就是有钱也不能坐的,至少也是县令!
那孩子毕竟还没出生几年,还没有被‘官’这个字吓住,只是觉得那些马车挺漂亮的,突然又有一辆马车经过,尘土飞扬之后,马车里抛出了一半还没有吃完的橘子!
这小孩一激动推开自己爹的胳膊就跑过去拿了起来,迅速放进自己的嘴里,大概太甜了,小孩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可很快他就听到他爹的惊恐叫声,紧接着,他就发觉自己被人推了一把……
砰!
嘶!跌倒在地的小孩骨碌就迅速爬了起来,村里的娃上山下河爬树谁不是从小跌倒大的?根本不觉得疼,只是拍了拍手,可很快他眼底的不以为然就僵住了,瞳孔紧缩,他看到了什么?
刚刚还在那儿呵斥自己的爹此时已经了无生息被撞倒在血泊里,而那辆疾驰而过的马车里出来了一阵谩骂声:“真是晦气,不过,爷今儿心情好,赏了!”
紧接着一淀银子从马车里抛了出来在道上滚了几圈滚到了那血泊里!
这小孩虽调皮可从小就是个聪明的,要不,他们家好几个兄弟,他爹也不会每次赶集都带上他!
他第一时间并不是跑过去哭,而是下意识地把马车上的那几个符号牢牢地记在心里,虽不知他能如何,可他就是想记住,要刻在骨子里!
“明月,车怎么停了?”声音如糯米般甜糯。
“格格,前面好像出事了!我们……”
车帘拉起后又放了下来。
“哎,我们赶路……所以只能抱歉了,不过,你去给他几两银子吧,真可怜,这么小……”
“是,格格就是心善!”
很快,那小孩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姑娘,头戴金钗,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丫鬟,他们村里的小翠有次回村探亲就是这身打扮,不过和眼前这位比起来还是差了点,小翠听说就是给贵人家小姐做丫鬟的!
小孩看着眼前的银子没有接下,转身跌跌撞撞来到他爹的跟前哑着嗓子说道:“田老头,快起来,阿娘在等我们呢!”
也许是亲子的呼唤起了作用,也许是回光返照,那老农睁开了眼想要笑着安慰自己的小儿子,可出口的却是血!
小孩赶紧用袖口擦了擦,那老农看着儿子眼里的恐慌还有恨意,赶紧安慰他说:“文镜呀,咱不要怨人,你若实在放不下就和村里的李秀才多学习学习,考个状元再说可好?”
这老农知道,他的小儿子是个小心眼,如果不给他定个框框,他说不定会去找人拼命!
在老农的坚持下,那小孩点了点头。
恰在此时,马车经过,车里的人把他们父子二人的对话听个完全。
“停车!”
马夫立即停了下来,好在刚启动不难停!
车帘被从里拉开,一张精致的小脸探出了车窗,温肉地说道:“你叫田文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