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有些刺骨,像刀子一样刮的人的皮肤生疼。不知道是不是林夕的错觉,她总觉得今年的冬天好像比去年的冬天看起来更冷一样。天越都城去年的第一场雪,下的并不是特别的大,可是今年就不一样了,第一场雪就下了这么大,深度足矣将人的脚踝盖住,而且现在的太阳还正好,寒风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遥看远处的山林,雪花随着寒风的节奏,在空中轻轻地舞动着,树上的积雪,有时候也会一大团掉下来,“啪”,在地上摔成粉末。
马车一路上行驶的很稳,林夕坐在里面,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颠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林夕和南宫澈一同进宫看兰妃娘娘的时候,听了兰妃娘娘的一席话,也感受到了林夕和南宫澈藏在内心深处的悲伤。虽然胡缨把马车驾驶的很稳,但是林夕肚子里的胎儿似乎有些不安分,一路上动了好多次,把坐在车里的几个人都弄的心惊不已撄。
“嫂子,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为什么动的这么厉害啊?”南笙把自己的手放在林夕的小腹上,感受着来自手心出轻微的振动,觉得很惊奇。
林夕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刚才有些激动了,所以也影响到胎儿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有几个月就要出生了,所以有些急切了吧!”林夕也是随口一说而已,她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毕竟这也是她第一次当母亲,经验不足罢了。
南笙有些了然地“哦”了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一时间,马车里出现了一瞬间的沉寂。刚才在皇宫里,兰妃娘娘跟他们说的话,虽然他们都不愿意去承认,但是心里也都很清楚,兰妃娘娘的身体,恐怕是熬不到来年开春了。
回到鬼王府的时候,早就已经过了午时,林夕每天都有午睡的习惯,虽然早上起的晚,但是到了时间,还是会觉得一阵阵的困意袭来,眼皮都有些睁不开的样子。刚才在马车上她就有些犯困,快到鬼王府的时候,她终于没有抵挡得住瞌睡虫的召唤,头一歪,靠在南宫澈的肩上就睡着了。等到了鬼王府的大门口,还是没有醒,南宫澈不忍心叫醒她,就亲自抱起林夕,下了马车。七个月的身子,毕竟和刚开始是有差别的,南宫澈抱起林夕的时候,明显觉得林夕重了不少,连他抱着都觉得有些沉甸甸的感觉,不过还好,还是在他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午饭都没来的及吃,南宫澈就陪着林夕一起躺下了。或许是习惯了有南宫澈陪在自己身边的那种感觉,等南宫澈刚一躺下,林夕的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往他所在的位置又摸了摸,小小的脑袋也一直往南宫澈的怀里钻,模样看起来就像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一般。南宫澈看着林夕安静的睡颜,眼里除了有一丝满足之外,还带着无限心疼。忍不住轻轻地侧过身子,小心地尽量不压到林夕的肚子,一手放在林夕的脖子下面充当枕头,另外一只手小心地抚上林夕隆起的小腹,感受着里面的一个小生命在有规律的跳动,满足地阖上了眼睛。
房间里,暖和的让人忍不住沉沦,外面依旧寒风刺骨,艳阳高照,映着冬天里的第一场雪,亮的有些刺眼。
林夕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房顶上的积雪已经开始消除了,房檐上的水滴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流,打在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哗啦哗啦”作响偿。
鼻息间萦绕的都是书与南宫澈身上的独有的气息,这个味道让林夕心里一暖,心都被一种名为安全感的东西给填的满满的。
“夕儿,起来吃点东西吧。”知道林夕已经醒过来了,南宫澈身子没有动,但是声音从林夕的头顶上传了过来。
“嗯。”林夕乖乖地应下,借着南宫澈的搀扶,从床上慢慢地坐了起来。七个月的身孕,让林夕娇小的身板有些吃不消,肚子很大,但是林夕其他地方却依然很瘦削,看的南宫澈有些担心,生怕她的小蛮腰撑不住隆起的小腹。
饭菜很清淡,虽然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但是林夕的特殊身份,鬼王府的人也都知道的很清楚,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厨房都会给林夕准备好饭菜,方便她什么时候都能吃到热乎乎的饭菜。
耳边是外面水滴落下房檐砸在地面上的声音,面前是一大桌子散发着清香气味儿的饭菜,林夕光是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事物,肚子就忍不住开始饿的“咕咕”叫了。
“澈,你现在可以跟我说说母后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吃过东西,林夕在南宫澈的搀扶下,坐在一旁,抿了一小口热茶,这才把视线转向南宫澈的脸。
南宫澈知道林夕会追问这件事,脸上也是一阵忧伤,兰妃娘娘的情况,现在已经很糟糕了,也不知道逍遥子师父这次回去,会不会找到什么好的办法。
“这件事情,还要从二十二年前说起。”南宫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缥缈,眼神也不知道在看向什么地方。
“那一年,皇兄才十四岁,还在皇宫里跟在太傅读书。父皇南下微服出巡,母后随行,在南疆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在路边昏迷不醒的陌生男子,母后心善,就打发人去把这个人救了起来。”南宫澈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后来呢?是这个人对母后恩将仇报了吗?”林夕忍不住开口,一般故事里的情节都会是这样,让人防不胜防。
“不是,这个人一开始对母后也是非常感激,声称要报答母后的恩情。可是,夕儿,你也知道母后的性子,根本不会因为救人一事就去索要什么回报,所以最后就拒绝了。”南宫澈的声音很缓,很容易让人沉迷其中。
林夕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南宫澈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她知道,这之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对,否则,兰妃娘娘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南宫澈的脸上也不会出现这种表情。
“之后,父皇和母后便趁离开去了别的地方。半个月之后,母后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只写了一首诗。”南宫澈说到这封信的时候,脸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让林夕忍不住微微一愣。
“澈,你怎么了?是不是那封信有什么问题?”林夕有些迟疑地开口,究竟是什么内容让南宫澈的脸上出现这种表情!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之后,南宫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开口,“那封信上写着,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卿,坐也思卿!”南宫澈说完,手指突然开始收紧,泛白的关节显示出他此时的内心是多么的痛苦。
林夕一愣,这首诗不是恋人之间告白的话吗?“你是说,母后当时被人表白了?”语气里也是满满的不可思议。其实林夕想想也能理解,兰妃娘娘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没人,就算现在卧病在床,但是依然能够从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中看到当年的神韵,若说暗地里有爱慕的人,这一点儿都不奇怪。
“是,父皇当时看到这封信的时候,龙颜大怒,誓要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找出来不可。”南宫澈说到这里的时候,眼里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意。
“那后来呢?父皇找到这个人了吗?”林夕看着南宫澈的样子,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
南宫澈缓缓地点了点头,“找到了,就是被母后救起的那个人。”
林夕眼里闪过一抹了然,想必除了那个人之外,应该不会有别人了才对。
“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跟母后写这样的信呢?”林夕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这么不知死活!
听到林夕这么问,南宫澈的眼里,杀意更重。“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蛊王!”
南宫澈此言一出,林夕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惊讶,“这……这怎么可能呢?蛊王怎么会出现的这么巧呢?”林夕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不过她能感受的到,蛊王的出现,肯定带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惊天阴谋。
南宫澈把眼里的戾气稍稍收敛了一些,“没错,蛊王的出现的确不是巧合,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父皇和母后会在那个时候出去,所以就连受伤也是早就准备好的。”
林夕听了南宫澈的话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如果把这些事情都联系起来的话,南宫澈之前在兰妃娘娘床前说过的那些听起来有些奇怪的话,还有兰妃娘娘现在的身体情况,现在恐怕都和蛊王脱不了干系才对!
林夕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澈,母后她的病……该不会是……?”一想到那个可能,林夕突然就觉得后背升起一股寒意。
南宫澈看林夕的表情就知道她应该已经吧事情的来龙去脉猜测的差不多了,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你想的没错,父皇也知道了蛊王的真实身份,但是并没有当场揭穿他的身份,因为不知道他准备做什么,所以只能带着母后先离开南疆了。”
“既然父皇和母后已经离开南疆了,那母后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林夕有些想不明白,“难不成蛊王趁母后和父皇没有注意的时候,偷偷地给母后下了蛊吗?”
至于兰妃娘娘为什么会中蛊,南宫澈并不知道其中的个中因果,他因为当时的知情人都莫名其妙地死去了,他十二岁那年,就已经着手设立了逍遥宫,所以那个时候的南宫澈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但是对于方面的事情,他却无从查起,只能先将这件事情暂时放下,帮南宫澈平定天越国的江山为重。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凡是知道这件事的人,现在差不多都已经死了,我也曾暗地里去悄悄查过,但是查到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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