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二,结账!”说是结账,可是南宫澈一点儿付钱的意思都没有,看的身后的叶子轩一脸仇大苦深,堂堂一个王爷,自己喝酒,还要自己的手下付酒钱,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不过,话又说回来,两个人喝酒,总是有原因的吧!
叶子轩最近都在忙着照看朝中的一些事情,刚接任丞相之位,本来以他的资历根本就轮不到他来做这个丞相,可是南宫珏却相信他的能力,执意下旨,破例准许他接替叶天的丞相之位,继续辅佐皇上处理政务。将近一年的时间,叶子轩也不负皇上的期望,把朝中大大小小的政务处理的井井有条,引得南宫珏龙颜大悦。
“六哥,来,我们接着喝!”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的南笙还是趴在桌子上在那里胡言乱语,叶子轩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银子放在桌子上,打横抱起南笙,大步走出了这家小酒馆。
夜风吹在人的脸上还有一丝清凉的味道,大概是距离护城河比较近的缘故,凉风还夹杂着淡淡的水汽。今晚的月色还不错,算算日子,又快到了月圆之夜,天上的月亮已经近乎圆形,又大又亮,映的整条街道都像是洒下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街上行人很少,毕竟已经是深夜了,这个时候,除了打更的人之外,恐怕其他人也都睡下了吧!
南宫澈一个人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沿着护城河岸,清澈的河水水面,波光粼粼,岸边的大柳树,垂下的枝条随着夜风的浮动,轻轻地飞舞着。或许是夜深的原因,白天的燥热已经去了大半,只余下属于夜晚的凉爽和静谧。
刚才虽说是让南笙陪着自己喝酒,但是整个过程中,似乎只有南笙一个人在那里对着酒坛子牛饮,南宫澈也没有喝多少,叫来的酒,南笙喝了大半,所以还剩下了一点儿。
南宫澈手里提着两坛酒,一个人坐在了护城河边,盯着静静得河面看了一会儿,这才扯下坛口的布封,仰起头,对着瓶口,“咕咚,咕咚”连喝了好几口,感受着烈酒流进喉咙的过程,心酸,后悔,对林夕强烈的思念之情就这么像泉水一样全数涌上心头,胸口的位置,传来一阵又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
闭上眼睛,脑海里回荡的都是林夕的音容笑貌,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是被施了咒语一样,一直不停地回荡在自己的眼前,心痛的无法呼吸。只要一想到自己对林夕做过的事情,南宫澈就恨不得让林夕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巴掌,现在,天越国局势未稳,还不是接她回来的最佳时机,而且,他现在也没有勇气去找她。
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南宫澈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褐色的眼眸,里面的凌厉之色尽显,再看向来人的时候,里面的凌厉之色稍有收敛,“是你!”
一袭蓝色衣裙,头上插着一支普普通通的流苏簪,瑾萱的样子看起来安然沉静了许多。看向南宫澈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眷恋,“没错,是我。”
没有再看她,南宫澈扭过头,继续喝着自己手里的酒,“你来做什么?”冷漠的语气,哪里还看得出有半点的柔情和伤感,浑身上下都传达出生人勿进的信息,这才是鬼王应该有的姿态。
“澈,我只是随便走走,没想到就在这里看到你了,你不是从来都不喝酒的吗?怎么今天喝了这么多?”南宫澈谁说今晚喝的比男生要少,但是身上还是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酒气,这样的南宫澈让人看起来有一种颓废的味道,根本就无法让人把眼前的这个人和叱咤天下的桂网联系到一起。
“本王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了?”一点儿也没领瑾萱的情,南宫澈毫不留情的话让瑾萱心里一滞。
“呵呵,是啊,我是没有插嘴的权利,澈,既然你那么想她,为什么不去把她找回来呢?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你以为她真的会知道吗?”瑾萱已经知道了鬼王和鬼王妃的事情了,她也从南宫玉那里大厅到鬼王妃现在已经不在鬼王府的事情了,而且这件事,还是南宫羽帮忙的。
南宫澈不语,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手里的酒,没一会儿的功夫,手里的一个酒坛子就见了底,有些不满,南宫澈皱着眉头晃了晃手里空空如也的酒坛子,随手一扔,酒坛子落在了距离瑾萱不远的地方,瞬间变成了一堆碎片。
瑾萱没有动一步,也不怕酒坛的碎片会划伤自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南宫澈又打开另一个酒坛子,一仰头,又是一大口酒灌进胃里,有些心疼,但是也无能为力。
“澈,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瑾萱上前一步就要去夺走南宫澈手上的酒坛子,却被南宫澈一个闪身,身子扑了个空。
南宫澈眼神一凛,杀意顿显,“不要以为本王不敢杀你,如欧式看在这次军中的事情你还有点儿帮助,否则,本王早就把你碎尸万段了!”
瑾萱听了南宫澈的话,并没有一丝胆怯的样子,“我知道你还恨我,但是我是真的有苦衷的,澈,你知道吗,当年那件事,我是真的迫不得已的,你要知道,我要是不这么做的话,蛊王他就会......”
“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本王再告诉你一遍,本王对你没有半点儿非分之想,你若是再继续出现在本王的面前的话,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南宫澈打断瑾萱的话,直接表明自己的本意。他对瑾萱从来都没有任何男女之情,若是没有发生当年的那件事情的话,或许他还不至于和瑾萱的关系闹成现在这样,只不过,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他们的关系也回不到以前了,再说,他的心,已经被一个叫林夕的女人填的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瑾萱有些失望了,原本她是想对南宫澈解释清楚当年的事情的,可是南宫澈根本就不听她的解释,这让她的心如坠冰窟,明明是六月份,她却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被冻的不能动弹。
“好吧,那你早点儿回去休息,别喝那么多酒了!”瑾萱劝慰的语气听在南宫澈的耳朵里犹如一阵清风拂过,不留半点儿痕迹。看着对她的话无动于衷的南宫澈,瑾萱心里很难受,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艰难地转过身,抬起沉重的脚步,缓缓离去,没有人看到的是,她离开的时候,顺着脸颊滑下的泪水,砸在地上,无声无息。
南宫澈喝完手中的最后一滴酒,又在原地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刚站起来的时候,脑袋有一瞬间的眩晕,估计是因为坐的时间太久了吧,又或许是自己喝太多酒的缘故。凉风吹在脸上,微醺的醉意也清醒了一点儿,南宫澈抬头看了看空中挂着的圆月,林夕的笑脸又一次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苦笑了一下,南宫澈抬起脚,向鬼王府走去。
回到鬼王府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在鬼王府门口等着的叶子轩,南宫澈褐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深思,只是稍纵即逝。
“你怎么还没走,笙儿呢?”越过叶子轩的身子,南宫澈直直地走进了鬼王府的大门,叶子轩也跟了进去。
“笙儿没什么大碍,只是喝了太多的酒,估计明天的宿醉会有些受不了,我让人给她熬了醒酒汤,已经为她喝下了,现在她已经睡着了。”稍稍地退后南宫澈几步,叶子轩一边跟着南宫澈的步伐,一边向他说明南笙的情况。
南宫澈听了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多谢!”
这两个字,不用南宫澈解释,叶子轩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淡淡地笑了笑,“应该的。”
这几个字让南宫澈听了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个叶子轩还真当自己是南笙的什么人了吗?竟然这么不客气,“你和笙儿的事情,还需要再作打算,现在恐怕还不行。”
“不管行不行,我知道的是,你说了不算。”叶子轩笃定的声音让南宫澈听了有些莫名的想笑。
想想也对,鬼王府,就连所有的下人们都知道,南宫澈基本上对林夕的话都是言听计从的,既然是林夕认定的嫂子,那南宫澈反对也没有用,而且,他也相信林夕的眼光,只是这叫法就让人有些接受不了了。
“要不要去喝两杯,这一次,我来替她。”不用叶子轩点明,南宫澈就知道他说的“她”是谁,除了南笙还有谁!
“有何不可!”淡淡地说完这四个字,南宫澈率先抬步朝前走去,叶子轩见状,也跟了上去。
鬼王府靠近东南角的一座房子的屋顶,此时坐着两个人,准确地说应该是两个男人,而两个人的身边都放着好几个东倒西歪的空酒坛,一看就知道是他们两人喝的。
“南宫澈,有时候,我还真是搞不懂你和灵儿之间到底在搞些什么。”叶子轩往自己的嘴里灌了几口烈酒,缓缓出声,“你明明那么爱灵儿,为什么会和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叶子轩对南宫澈和林夕之间发生的事情也有所耳闻,对于其中的隐情也从男生那里听到了一些,所以对于南宫澈的做法也有些不满。
南宫澈也像叶子轩一样,往自己的嘴里灌了几口酒,“我和夕儿之间的事情,别人帮不了,但是我不在她的身边,还请你替我照顾好她。”两个男人对于林夕的现状都心知肚明,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你怎么突然对灵儿的称呼都变了呢?不过你的女人,还是你自己来保护的好,我们这些外人的话,可是没什么分量。”叶子轩话里暗藏玄机。
南宫澈听罢,笑了笑,一仰头,一挥手,手里的空酒坛,瞬间粉身碎骨,在寂静的夜里,酒坛摔破的声音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