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是从来不会出现的。”玩弄着指间的宝石戒指,苪欣瞟了眼瑟瑟发抖的婢女,不甚在意似的开口问道,“什么事知道吗?”
“听、听说是因为今日里陛下将进贡的和田玉给赏赐下去了。”
转动的戒指在最为耀目的正面停滞,苪欣嗤笑一声,似是叹惋、似是忧愁。
“你说咱们这陛下啊,做事总喜欢弄出些弯弯绕绕。只希望咱们这贵妃娘娘能耐着点儿寂寞,总是能多蹦跶几日的。”
下首的婢女听着这轻描淡写的暗示浑身一颤,差点儿没瘫软在地上。
…………
“大人?”岳九歌停下宣纸间挥洒的毫笔,抬头望向难得失态到连门都没有敲便疾步闯入了自己房间的柳敬,目露疑惑。
“大人?什么大人!你居然还叫我大人!”
岳九歌心中咯噔一下,正是惊诧自己到底如何露了马脚的时候却见柳敬怒喝一声,大骂道,“柳嫣然那个不知好歹的混账东西!真当自己得了几天圣宠、在宫中当了个贵妃了不起吗!不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整日呆在宫里,狗皇帝都要拿柳家开刀了她居然说不知道!大人?什么大人!还当什么大人!”
瞬间明白过来不是自己露了馅的岳九歌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做了这么多年的卧底还不明不白的被发现,在这关键时候,那可真是要丢脸丢大发喽。
放松下来的岳九歌轻咳一声唤回了柳敬的注意,温声安慰道,“大人您先冷静下来。想来,您如此着急的前来寻找九歌,必然是有要事相商的吧。”
喘着粗气的柳敬点点头,平复下起伏的胸腔后看着屋内满目的狼藉冲着岳九歌随意的点了点头,歉意道,“这些东西我回头再为你配置。”
“不用劳烦大人了,九歌住在相府,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丞相您的,九歌感激都还来不及,丞相如此真是折煞九歌了。”
恭维之言显然很好的愉悦了气头上的柳敬。只见柳敬大笑几声,心情甚好的抬手将站在身侧的岳九歌拍得直晃。
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岳九歌后退几步不动声色的躲开了柳敬失了控制的力度,恭敬道,“大人如此气极,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难事。对!难事啊!”瞬间感慨一句,柳敬双手背后一脸沉重道,“今日那狗皇帝赏下了一个物件。”
“大人说笑,这陛下赏赐东西,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确实正常!如果这东西不是以往只会赏个柳嫣然那个蠢货的就更正常了!”
岳九歌闻言一惊,心中不由苦笑。
他们这位陛下啊,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恶趣味。猫逗老鼠尚且还有果断的一刀,这前路后路都给堵死还拼了命的折腾人的,也不知陛下是和谁学来的。
“狗皇帝不可能知道我们密谋谋反的事情,定然是那死丫头在宫里又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想我柳敬一世英名,怎么就偏偏生出了这么蠢一个东西呢!”
无言的抽了抽嘴角,岳九歌瞬息摆正了态度,垂首在柳敬面前安慰道,“丞相何必如此惊慌,既然陛下不知谋逆之事,于情于理都不会为了后宫之事来决定丞相的去处……”
“九歌啊九歌!你怎么偏偏在这等大事上拎不清呢!后宫不干政,但是不代表它不影响政局分布,昔日里狗皇帝宠溺那个死丫头,也就是变相的在支持我相府!如今他不顾情面将和田玉下放,其实就是变相的在警告我:我是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辞官隐退,一个是等着他拿刀架住我的脖子!”
岳九歌看了看气得眼红脖子粗的柳敬,沉默不语。
“他想的美!想的太美了!我柳敬奋斗一生,岂是他一个黄口小儿能够了解的!既然他不给我留活路,我便自己杀出一条活路!”
看着已然癫狂的柳敬,岳九歌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深叹了一口气。
自视甚高的人,从一开始就败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