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张口说一句,却全在重要的点上。
闻人诀耳中听他们议论,这帮人说着说着就似忘了上头还有个一言不发的王在,从慢吞吞到激烈,再到争吵,几乎要动手了,又慢慢冷静下来,彼此三两散开讨论一阵,重新坐到一起后,妥协的妥协,抗争的抗争,半个多小时,闻人诀就那么无声注视着。
直到最后三方都满意,方案也拿出来了,书易松了口气,终于踏着步子回到位置上坐下。
一帮人这才想到晾着主上不少时间,默默的一起把视线投注到上方。
闻人诀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就算是听出了方案中的那么一点不妥,他也只是扭动了下脖子,没开口。
维端倒是通过心识察觉到他意思,见他还不开口补充提醒,奇怪道:“您为什么不跟他们说?”
闻人诀勾起嘴角,心识中淡漠道:“不是很重大的事情,这种小错不让他们犯,将来难免犯大错。”
维端:“哎?”
“我不可能把所有的线都牵在自己的手上。”闻人诀冷然回了句,维端还想问什么,他已对着下边开口道:“十三区那边的邀请回函送到了,蓝岸!”他点名,“晚宴的事情交由你安排,关于十九区派人来贺的事情你要仔细,别弄出差错。”
“是。”蓝岸起身行了礼,又往后仰着坐下。
这种正式场合,他还是拿出了一个部长该有的姿态。
零零散散的又讨论了些事情,突然就有人提到了封城令。
封城不可能对王区一点影响都没有,可以说这几天来,十七区很多事情因为封城而推迟,底下的普通居民不说,那些大家族已经有些坐不住,尤其是跨区做生意的,那更是急的抓耳挠腮。
“您有没有想过,”书易目光认真,对着闻人诀道:“大规模的搜查虽然不可能太过仔细,但一次笼统的梳理已经完成,却还是半点踪迹都没发现,您有说过,白随主是垃圾人,而且到地球的时日并不多,应该没什么人可以帮助到他,炎部长底下的人更是把王权触手不到处都搜了个遍,却还是没什么风声。”
“想说什么?”老实说白檀到现在也没找到,闻人诀其实蛮惊异。
“他会不会是身不由己,我的意思是,您说过他很少接触外面的世界,那么……现在会不会已经被什么人给控制起来了。”
关于这个问题书易自然深思过,所以今日才能说出这个猜测。
哪里知道闻人诀都还没什么表态,多日来负责搜查的两位部长却一起激动起来,炎振一拍身旁桌子,如梦初醒般喊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他就说没道理整个王区的力量动起来找一个初入王区,没任何人脉的人,居然半丝音讯都没有。
看来人并没那么悬乎的不翼而飞了,而是他们层叠的天网中出了疏漏。
……
白檀缩在房间角落,几日来没接触日头让他的脸色越发惨白。
这里是处面积颇大的地下室,上千平米被划割成一个个小房间,没有墙壁相隔,全是他看过的古电影中那些人类牢房一样的铁柱子相连,一眼望过去,前后左右皆可看到关押着人的牢房。
“不要……放开我,呜呜呜,妈妈!”尖厉的惨叫从前方幽暗处响起,慢慢接近他们,白檀视线中,一个年岁十七八的少年被拖拽着头发拉扯过他们身前通道。
那披散着的头发,满脸的血迹,吓的他屁股着地连连后退到一旁角落处,沉默如冰的男人身旁。
“喂!古知秋,你干嘛不说话,你说他们会怎么对我们啊?我们要怎么办啊?”絮絮叨叨的,虽然几日来从未得到过回应,白檀却还是紧贴着人不肯离开。
哪怕只有一丝的温度摄取,他也不愿离开。
当日一起被抓进来,好在没分开关押他们,白檀总算找到点心理安慰,缠着古知秋要说话,谁知道人在吐出自己的名字后就闭上了眼睛,再不发一言。
左边牢房里,两个少年蹲着悄声说话,“没卖出去吗?看来一顿毒打免不了了。”
“总比被退回来好。”声音轻微带着颤抖,说话的这人像是风中残烛,一丝生机马上就要没了似的。
“之前那个被买去拍卖场助兴的,不是被拉去和走兽做那个事情,回来疯叫了两天,昨天早上拉出去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颤抖着的声音中满是恐惧,“到现在也没带回来,难道……”
贴着古知秋的身子又颤了颤,白檀脑中不可阻止的想起那个场面,那破烂的衣服,裸露出来的大腿和那处已经烂掉的血迹,被一路拖着经过众多铁栏杆围城的小“房间”,那跟他年岁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子凄惨叫着,神情痴呆的被人拉拽走。
他知道的,那少年被拉走后,前后左右响起的议论声。
“人……人怎么可以和……野兽做那个事情?”向来清越的声音变得有些扭曲,白檀心神大乱的扯着古知秋衣袖,喃喃自语道:“假的吧?”
从进了牢房神情就冰凉的男人低下头,看着白檀扯起嘴角,古知秋心中不知想起了什么,语调阴冷道:“下一个,或许就是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