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见了故人,西门庆却没有去拜见一番的意思,毕竟宋时风气,虽不似明清那般,但也绝不好唐突佳人,现在冒失进去,也叫人说些闲话,挥了挥手,叫弟兄们都坐了,不多时,酒保铺下酒肉果蔬。
三五杯素酒下口,脚步声起,旁边桌上,坐了四名大汉,看他们容貌丑恶,举止粗俗们,谈笑间荤言荤语,西门庆多看了几眼,以为奇怪,但也不好深究,焦挺几个是不顾及什么的,怕他们没有眼色,招惹西门庆吃酒,便亮了亮兵刃。
四个大汉看了,脸色微变,低声商议了几句,其中一个要走,却被剩下三个拦下了,又低声嘀咕几句,只自己吃酒,不再往西门庆这边多看一眼,焦挺瞧他们知道厉害,不多招惹是非,也自顾自吃酒闲聊,但眼角不时盯那四个人一眼,以备万一。
傅平仔细看了那四个大汉,又在西门庆耳边小声道:“大郎那雅阁里坐的什么人。”
西门庆轻轻一笑,这等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况且傅平又是自己的谋主,说道:“这件事傅先生也知道,去年我去清河县时,路上偶遇……”
“原来是见了故人,有了这般的人情在,那程知府对大郎可要回护三分。”韩德听知道西门庆曾在高唐州救下一人,不想居然是程万里的女儿,怪不得西门庆敢明目张胆的找韩家麻烦,原来还有这么一个靠山。
“人情是有人情,就看怎么用了,程知府是那童贯门下,有些事不单单是有人情便可的。”傅平不咸不淡的说出这么一句,也不知有什么意思,抬了抬眼皮,指了指那四个大汉:“这几个心怀鬼胎,面目狰狞,眼角不住往那雅阁里看,见了咱们之后,面色变换,又做低声,避人耳目,怕不是要做下什么恶事?程知府这是招惹了谁,居然有人这般大的胆子,去害他的家眷。”
“这程万里是童贯门下,虽然行事太软弱些,也算是个好官,一路行来,倒是不曾听闻有人抱怨,再看他们几个,虽然貌状粗鲁,面有诡诈,但腰间不见藏有兵刃,怕不是要来害人的,再想咱们进来时,门口有官兵把手,这几个汉子,总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官兵的面作恶,就是做了,也难逃出东平府,他们再是大胆,也不会拿着自己的性命玩笑,依照我看,怕是另有所图。”吕将蒙着面,但事情看的分明。
听他说了,傅平也暗中点头,自己只想着猜测那雅阁当中的人物,却忘了这么多,念及此处,不由再多看吕将一眼,半年的相交,二人关系只是一般,平日里交谈时,傅平知他有些谋略,不想还有这般的眼力,倒也不枉费大郎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救他两次。
对于这四个大汉,西门庆到没有怎么关注,因为不怎么放在眼中,不说他们只有四个,便是四十个又如何?有卞祥、杜嶨、縻胜、武松等几个在,若当真起了什么冲突,也挡不住他们的三拳两脚。
反倒是傅平、吕将二人之间的机锋,西门庆看的有趣,拿起一杯就吃在口中,暗暗想着,文人相轻,这四个字正好用在傅平、吕将二人身上,都是身有大才,同样心高气傲,傅平颇喜欢大权独揽,吕将也是个驴脾气,直性子,嘿嘿,平日里二人虽然面色互相谦虚,但暗自心底里,怕有些一较高下的念头。
他二人的心思,正是西门庆希望看到的,倒不是说西门庆想他二人争权分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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