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华走在前头, 身后几步跟着两名侍卫,两人将一个年轻貌美的丫鬟夹在中间, 准备押出府去发卖。
丫鬟垂着头也不开口问什么,其实今晨她去苏鸾的房里搜找东西被撞见, 便料到了这种下场的可能性。只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发卖个下人自是不用走大门,故而几个带着灵荷出了錦园,往雍郡王府的一处后门押去。
錦园一路时灵荷老实的很, 连问都不曾问上一句。可当他们出了錦园路过大院儿的一条青石子路时,灵荷却突然哭闹起来:“求求世子爷饶了奴婢这回吧!奴婢日后再也不敢开罪苏姑娘了,不要赶奴婢出府啊,奴婢生是郡王府的仆,死也要做郡王府的鬼……这辈子都不想离开啊——”边哭喊着,灵荷边坠着身子往地上躺!
“哎, 你……你怎么回事儿啊!”
“这刚刚不还挺听话的嘛?”
两名侍卫一头雾水,但二位皆是孔武有力之人, 自然不至于放任一小丫头当街躺下。只是因着灵荷这突然的一番闹腾,押送的步子也被绊住了。毕竟是在郡王府大院儿,总不能将人往肩上一抗,强掳着走!
闹腾了一会儿, 当灵荷哭得越渐朦胧的视线,扫到了自花厅出来的齐嬷嬷身上后,她突然止了哭啼, 拿袖子抹一把脸上的泪, 不闹了。
炎华本已不耐烦打算下狠手了, 这下见灵荷突然又老实了,便敛了那狠厉眼神,低喝一句:“带走!”
两侍卫将灵荷拎起,继续押着她往后门走去。
齐嬷嬷的身子半掩于花树之后,离他们又远,故而除了心下早有期待的灵荷外,炎华他们并不曾留意。见他们走远了,齐嬷嬷也转身回了花厅复命。
花厅内,雍郡王与吴侧妃正同桌而坐,惬意的享用着厨房精心准备的晌午饭。
因着邻近圣上寿诞,宫中繁忙,雍郡王今日回府已近晌午,早飨午饭便合为一顿。吴侧妃亲自起身为自家王爷添汤,余光瞥见回来的齐嬷嬷,漫不经心的问道:“外头吵吵嚷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先前便是正用着饭,突然听到外头闹腾的动静,吴侧妃才让齐嬷嬷出去看看。而这一点,也是灵荷起先算到的。
灵荷的算盘是这样打的:她被世子发卖的消息能早一刻传递给吴侧妃,那么她便能早一刻脱离苦海。毕竟她是吴侧妃花大价钱买来的瘦马,打小精心调·教过,不比一般棋子,说弃就弃了。
再来,苏姑娘搬来小住之事一直被捂在锦园,便是她私下通禀了吴侧妃,吴侧妃也未必敢使什么花样。而如今她公然将此事喊出,算是将这事儿彻底捅了出来。如此,王爷和侧妃岂会不过问?
哼!姓苏的去世子面前告状,害得她被世子发卖,她又岂能让那姓苏的好过。
齐嬷嬷将外头看到的听到的情况大致说了说,吴侧妃将汤碗送到自家王爷眼前,这才瞥了眼身后,明知故问道:“发卖个奴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过那丫头口中的‘苏姑娘’又是何人?”
原本这些后院儿的破事儿雍郡王根本无心多听,先前齐嬷嬷提了一嘴‘苏姑娘’他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压根儿没往心里去。可吴侧妃这一单拎出来,郡王也不禁掀起了丝好奇,眼尾余光瞥向齐嬷嬷的方向。
“回王爷,侧妃,老奴私底下是听些下人嚼舌根,说是錦园最近搬进来了位姑娘。只知道姓苏,是世子亲自带来的,其它就不知道了。”齐嬷嬷这话三分真,两分假,所谓听下人嚼舌根,自是她凭空胡诌的。
“噢?”吴侧妃脸上不由得露出个浮夸的笑容,“世子竟亲自带了位姑娘回来?”
说罢这话,吴侧妃又认真的看向自家王爷:“王爷,这事儿您可知晓?”
吴氏毕竟也只是个侧室,纵担了这郡王府主内的实责,在陆錦珩面前依旧连个表面尊重也讨不来。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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