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况且,她隐约觉得,从秋兰那儿能挖到不少猛料!
于是她又问,“秋兰妹子,你刚才说的退婚是咋回事?你说出来,要是委屈了,嫂子替你出头!”
梁羽却是越听越光火,“她分明就是仗势欺人!毁人姻缘,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秋兰简直要在心里鼓掌,面上还是戚戚,“嫂子,快别说,要怨也只怨我命不好。继饶哥那样疼媳妇的好男人,也许本就不该属于我吧。”
梁羽也不以为然,“妹子,这你可就想错了,哪个女人不想找个疼自己的男人?楚俏就是太精明了,就知道抓住好男人不放。”
秋兰继续煽风点火,“说的也是。嫂子您是有所不知,在三楼那个家里,楚俏连碗都不用洗,还真是好命!”
梁羽眼里透着嫉妒,语气里蕴着恨意,“妹子,你听嫂子的,陈营长本来就该是你男人,她抢走了,还不许你抢回来?”
“抢?怎么抢?就连那只定亲的镯子,她都叫人让我第二天给送回去,你都不晓得那天我有多丢脸!”秋兰这回就完全是胡诌八扯了。
梁羽恨得咬牙,“竟还有这事?她害得我差点离婚,这事儿我非要告发她不可!”
秋兰一听,这可不得了,要是被揭穿她就没脸下台了,连忙制止她道,“嫂子千万别冲动!我虽然不喜欢楚俏,可继饶哥是无辜的,您告到上头去,继饶哥还不得受处罚?我、舍不得……”
梁羽也不愿连累了陈继饶,只好作罢,但实在不愿失去对付楚俏的大好机会,一时也没主意,只问,“那可怎么办?”
秋兰听了,只当是助攻来了,捂唇笑道,“嫂子,说实话我也不喜欢楚俏,正想着法儿叫她难看呢。您不知道,今天有个叫萧央来,我还借着她的名头跟他说了好多暧昧的话呢,要是继饶哥知道了,还不得扒了她的皮?”
这招她还真没想到,梁羽不由叹道,此人的心计,真的比刘友兰强太多了!
只可惜,梁羽没嘚瑟多久,一到办公室就见桌上的文件没了。
她正乐得清闲,没一会儿,对桌新来的小妹却告诉她,“梁姐,主管说您一来就请您去一趟办公室!”
梁羽这回没迟到,底气很足,潇洒地起身,一甩头发,丰姿妖娆地走了。
那小妹冷笑,主任来时那脸臭得跟什么似的,她就是故意不提醒梁羽,看待会儿不被骂得狗血淋头!
梁羽一进来,主任也不跟她废话,直接把新拟出来的文件丢给她,没好气道,“你自己看吧。”
梁羽狐疑地拿起来,一看竟是停薪停工一周的通知。
她抬头就问,“不是,主任,这是为什么呀?”
主任早看她不顺眼,要不是看在她娘家婆家的势力,他早把她给炒了。
这回可不是他故意找她麻烦,底气足得很,“上头不是写得一清二楚了?”
“觉悟低下?扰乱部队纪律?”梁羽只觉匪夷所思,部队的事儿怎么传到她单位来了?“主任,这罪名我可担不起!”
主任也不拿正眼瞧她,“你担不担得起那是你的事儿,这可是上面下达的处罚,我可没辙!”
“上头?那他知不知道我婆婆是谁?”每回吵架,梁羽一搬出婆家人,准没事。
可这次她却错了,主任哼笑冷嗤,“你婆婆是谁我可就管不着了,我只是个传达上头指示精神的,梁专员要是还有问题,我劝你还是回家去问问吧。”
这么说,是家里人的意思?
梁羽对杨宗庆的母亲还是颇为忌惮的,那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人,平时待人和和气气,可一旦触到她的逆鳞,后果恐怕不是寻常人所承受得住的。
她不敢回婆家质问,但娘家还是有说话权的,当晚,她就直接回了家。
一进门,梁母就迎了上去,关切道,“小羽,你可好一阵没回家了,都瘦了。”
梁羽却是没好脸色,质问道,“妈我问您,是不是爸吩咐下去,把我的工作给停了?”
“哼,你还好意思说!”说话的是从楼上下来的梁父,“宗庆都跟我说了,也就他肯容你胡闹,要换做是我,非跟你离了不可!”
“爸!”梁羽一跺脚,脸上满是委屈,“分明就是刘友兰贪小便宜,她孩子丢了,凭什么赖到我身上?还有那个楚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住口!”梁父也是枪林弹雨中闯过的人。一发怒,眉宇间的戾气就散发出来了,他把拐杖一震,吓得梁羽白了脸色,“你既然应承了人家,又没做到,那就是你的错!宗庆就快要参加演习了,上头十分重视这次演习,要是被选上了,演习表现突出的话,不止上调市级,还有可能直升省部,这个节骨眼你给他捅那么大篓子,你想害死他还是咋的?”
梁羽一听,才知事情竟那么重要,直升省部,那可比市辖的文职强上十倍了!她一下就急了,红着眼问道,“爸,我不知道,那您说,我现在该怎么?”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梁父落座,拐杖一下又一下敲在桌上,胡须也是被气得一抖一抖的,“这事儿连亲家都过问了,我今儿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停薪停职,不止是我和你婆婆同意的。这事儿你公公不知有多恼火,昨晚一听到消息,都夜间十一点了,电话还追过来,没把你辞了算好的了!”
梁羽一听连公公都发火了,瞬间恍若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吧,失魂落魄地跌在沙发上。
梁母心疼唯一的女儿,拉住女儿的手,和稀泥道,“行了老头子,小羽都难过的了!”
“你以为难过就行了?我告诉你梁羽,你要是再执迷不悔,早晚害死宗庆!”
“爸——”梁羽抱着母亲痛哭流涕,“我不是故意的,自打那个楚俏来了,宗庆他总是对我爱答不理,跑三楼却跑得比谁都勤快,可我才是他媳妇啊!”
看来女儿也是受委屈了,梁父见她觉得那么伤心,看来也是知错了,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语重心长道,“小羽,你听爸的话,宗庆那孩子不错,你瞧瞧咱们大院里,像他那样家世出来的孩子,哪个不是流里流气,宗庆保有那样的秉性,不错了!除了他,你还能惦记谁?”
“当初你叫爸提点的那个年轻人,爸看过了,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后生,可是那样的人心思帮着太深,连爸都看不透,爸怎么放心地把你交给他?况且,他那样农村的出身,你早晚会被农村来的七大姑八大姨给拖累死!”
这一点,梁母倒是站在丈夫这一边,也跟着劝道,“小羽,你就听你爸的,我和你爸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难道还不为了你好?”
梁羽也早知与陈继饶无望,只是一想到他那捉摸不透的气韵,那超凡脱俗的气度,那难以言表的意味,那么令人难以忘怀,竟真是要舍了。
泪眼婆娑,心如刀绞,只怕就是这爱而不得的滋味了吧?
她费劲心思地想博取他可怜的关注,可惜,终究是镜水花水中月了!
梁羽哭得忿了气,可日子终归是要往下过,只得擦掉眼泪,哭噎道,“爸,我听您的,宗庆是我丈夫,我怎么会不巴望着他好呢?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了,现在我醒了,您就帮帮他吧?”
梁羽一叹,拍了拍她的肩头,只道,“帮不帮,这事儿亲家自有安排,只是小羽,你听爸一句劝,你别跟宗庆反着来,男人总归是喜欢温柔的媳妇,你别事事跟他呛!”
梁羽点头,当晚就睡在父母家,第二日一早,就叫司机跟着一块去菜市场,买了一箱子的菜才回部队。
到了门口,司机也是任劳任怨的命,低头正准备搬东西回去,却被梁羽早早打发走了。
她想了想,叫住换班的小战士,道,“你去把你们杨营长叫来,就说我这儿有个大箱子搬不动。”
那小战士也实在,直言道,“嫂子,就这么个巴掌大的小箱子,不用杨营长,我一口气就能给你提溜走了。”
梁羽一气,瞪眼道,“叫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见他走了,又叫住,“站住,他要是跟你说他忙,没空来,你就说,他不来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反正丢的是他的脸!”
她双手抱胸等了有一会儿,果然见杨宗庆昂首阔步地过来了。
杨宗庆见她又开始作,自然是没好脸色,闷不吭声地抱起箱子就往干部楼走去。
梁羽也不怒,跟着他回家,望着他坚实沉稳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些体会到那日陈继饶扛着大米,跟在他身后的楚俏是何种感受。
一到家,杨宗庆放下东西就要走,梁羽见状,连忙拦在门口,期期艾艾地唤了句,“宗庆,还生我的气?我知道错了!”
“原来你也会知道错了?”杨宗庆不由冷哼。
她伸手抠着他军装上的衣扣,贴近丈夫结实的胸膛,听着他稳健的心跳,撒娇道,“昨天我也是气过头了,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杨宗庆盯着她的脑袋,见她难得肯服软,问,“你真知错了?”
梁羽捣蒜般点头,“千真万确,我发誓!”
“你呀!”杨宗庆叹了口气,也不知她是不是一时兴起,生怕她反悔,双手搭在她肩上,道,“那你跟我去老孙和继饶家道歉去?老孙和嫂子可差点被吓得魂儿都没了,还有弟妹,要不是咱俩吵架,她的鼻梁也不会撞伤。”
梁羽一听他提楚俏心里就不舒坦,面上却不敢反驳,只是不肯挪步,“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