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水拉着沈增进屋,赵鼎元则赶忙抽空去看他许久未见的妹子和小外甥去了。 自出了柯家,天敌似乎就又恢复了那副又馋又懒的样子,逮着空就找了个自认为不错的角落,蜷缩着身子,呼呼大睡起来。
“二爷,您刚刚说,我们的学堂要与别处不同?这个我不是很理解,您可以说得细致一点儿吗?”两人对坐,沈增连忙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魏水也正是要给他解释这个事情,不过,事情得一点一点的解释清楚才行。
“沈先生,依您看,这绍兴的文脉如何?”魏水一开口,就丢出了这么个妇孺皆知的问题,倒是叫沈增一愣。不过,这个倒是难不倒他。
“绍兴文脉自然是十分鼎盛的。不说前朝诸代,便是我大明一朝,这绍兴的文人墨客、才子大儒,也是多如繁星照夜,数不胜数啊!”
“说的是了!”魏水点头,表示赞同,“绍兴此地,说是文脉鼎盛,当然不错。下至蓬户,耻不以诗书训其子。好学笃志,尊师择友,弦诵之声,比屋相闻。在绍兴长大的人,大多都受其熏陶,有书生之气。但这其中,未必就全是好事情。”
沈增不明所以,连忙道:“愿闻其详。”
“您想啊,这么多的能人异士,云集于此。致使每年的绍兴府试,都堪称是千军万马挤一座独木桥。那个场面,岂止是壮观?简直算是惨烈了!也许换个地方,人家十年寒窗,再不济,童生试总能过得去吧?可到了这儿,过个童生试,和人家中个举人的难度差不多了。所以说,生在此处,读书科举反而是不好出头!”
沈增听得直点头。听魏水这么一说,他也觉得,绍兴此地的科举实在是无形之中提高了很多的难度。同等的学子,放在别处,兴许举人都能中了。可在绍兴,却偏偏极有可能过不得府试、院试。可是,既然想好了要办私塾,顾虑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魏水看出沈增的疑惑,嘴角微微带笑,却说出了一句让沈增惊讶的话来:“既然科考不易,那不妨就不去科考。”
“这……”沈增当时便瞪大了眼睛,“不去科考?这……二爷,我是真的不明白了。不去科考,那读书又有何用啊?”
“哎,沈先生,您这就俗气了不是?”魏水眯着眼睛,笑着说道,“孔子取仁,孟子重义;而老庄无所为,墨子言于利。凡诸子百家皆言其得道于圣王,然其道又各不同之。何故?盖诸子皆读圣贤之书,仿效圣王之济世之法;然其侧重不同,故所得之法不同,所得之道不同。故故古之贤人读圣贤之书者,乃欲得一道可以行之于天下也!沈先生,这才是读圣贤书的意义所在。除了当官之外,还有很多的路途可以去走,又何苦一定要抱着科举入仕这一条路走到黑呢?”
“可是,我真的是不知道,不科考,还能做什么?”沈增依旧没有明白,“现在已经不是春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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