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那将军就等死啦?”
鱼头气不过,他当了十年兵燕国没给过他什么荣誉,赵正却给了他最重要的尊重和信任,为了救赵正他不在乎甚么燕国。
荆轲道:“将李园放到营中引诱她们换解药便可,千万不能打杀。不过这些都不是眼前重要的事,没有粮草即使赵正被救过来咱们也难逃一死。”
许久未言的陶园张嘴道:“城中只有那几家世族勋贵有粮,老夫看也无需张嘴借粮。雁春君都有献城之意他们未尝没有,不如派人将他们绑缚起来,直接分粮也能解一时之困。”
姬冲和荆轲一怔,对视一看沉默下来。他们一个是贵族,一个是贵族座上宾,自然心里遵守周礼中的尊卑之别。交战中尚且善待贵族,现在怎能主动去绑缚贵族,还仅仅是因为他们有嫌疑里通外敌。
就在帐中一片沉默之际,外间士卒进账道:“报,少将军来见。”
荆轲像是故意避开这个话题,道:“英布进来说话。”陶园神情一滞,知道荆轲不愿控制有嫌疑的贵族,微微叹气。
自来到赵正身边,英布每日有肉食进补,又有荆轲传艺,个子一日比一日高,身板也比同龄人壮实许多,因此一身甲胄穿在身上有些少年英将的味道。
他左手扶刀踏步入帐,单膝跪地道:“亲卫队十夫长英布容禀,奉将军大人命剿杀城中叛逆分子,现已授首二百零一十三人。”
荆轲惊得暴起,大声问道:“你们把下大夫、耒城伯统统斩杀了,谁让你们做的?”
英布淡淡回道:“主簿东方谷手持虎符将令,按将军昏死前的命令所为。”
姬冲扭脸瞪着鱼头,后者激灵一下,怯怯道:“好像有吧,当时我也没听太清,不过后来东方谷问我借兵,我没给就让他找季大锤,所以……”
意思很明显,鱼头对于那些贵族的死活也不放在心上,姬冲颓然走下,问道:“现在东方谷做什么去了,不会是要屠尽满城姬氏勋贵吧。”
英布瞥着他呆愣的表情,不动声色道:“叛逆皆可杀,不过东方先生正在郡衙,现在已经完全控制。刚才剿杀叛逆时发现城外胡人,季校尉带人正追杀,估计他们也逃不脱。卑职建议将军此时当回去守城,而不是在此为叛逆哀叹。”
“你当我在乎那几个废物贵族的死活吗,姬氏贵族有罪当有宗正府审判,你们擅自做主杀了他们,咱们已经是燕国的叛逆,即使守下武阳也是。”
姬冲像是发了疯,指着英布歇斯底里地喊道,擅杀权贵这是时代的禁忌,现在赵正完了,保民军完了,守城还有什么用。
他越想越气,尤其是英布那面无表情的表情使他愈发不爽,站起来对着就是一巴掌。
荆轲见状上前一个擒拿拦住,冷声道:“叛逆与否等胡人退了再说,不过他是我徒弟还轮不到别人教训。”
“咣啷”
赵正躺着的内帐传来声响,荆轲一道真气打过,布幔应声撕裂。芈妍手拿着发簪抵着赵正喉咙道:“都别过来,我只是来给他送解药。”
鱼头骂道:“弄你全家的楚蛮子,我家将军舍命救你,你却恩将仇报,此时又来说什么送解药。你敢懂我家将军一下,劳资就活剐了那个李园。”
陶园摆手止住鱼头骂声,拱手道:“姑娘有心报恩当是正理,老夫保证我等不会为难姑娘,还请将发簪拿开,免得误伤了你的恩人。”
“哼”,芈妍慢慢移开发簪,英布在后面也上紧弓弦。
“喂,那小弟弟你再动手信不信我立刻杀了他,把弩弓放下,还有准备两匹快马将李先生交给本姑娘,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嗖”
一只弩箭贴着芈妍发梢飞过,她正要骂,就听英布道:“刚才我来时那老头已经被人救走,你也赶紧走,免得我下一箭偏半分中你面门。”
“一个色将军,一个怪小孩,一群奇怪的军队。本姑娘还就告诉你们,城外的胡人之所以没有猛攻,不是怕了你们恶心的粪水,而是知道你们粮食不足。他们的目的是要抢走燕国的宗庙,掠走武阳的人口,自然要慢慢耗死你们。”
姬冲一惊,胡人攻击武阳竟是如此阴毒目的,亡人宗庙等同亡国,正待要问芈妍已然不见。原来大家都忙着思考刚才她的话,没有注意她的身影,倒是英布瞄准的方向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