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对普通人来说,草药的味道只有一种,但对学医的人来说,不同的草药搭配起来,就会呈现出不同的味道来。
而他此刻闻的味道,却是这么的陌生、却又隐隐透着熟悉。
可他一时间却想不起曾在哪里闻到过。
他立在原地,皱着眉头冥思苦想,没有人注意到他。
景子舒却已经把云凌等人呵斥在了外头,自己走上正房门前的台阶,然后一脚踹开了门板。
叶婉熬了一夜才点完了药材,在秦唯离开之后,她才开始动手制药,这会儿刚刚把药方配出来,正在研磨、蒸煮,就听见“嘭”的一声巨响。
她吓得手一抖,切药的刀险些切在她的手上!
她不悦的皱眉,朝门口望去。
却见景子舒大步而来。
她顿时一喜,顾不得自己还在忙着,丢开手里的药和工具,就朝他迎了过去,一边问道:“你怎么来了?我听说你得了感冒,怎么不在屋子里——”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
也打断了她絮絮叨叨的关心。
叶婉都傻了。
她这时候才看到景子舒阴沉的脸色。
“景子舒,你这是怎么了啊?”她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满心焦虑的问道。
景子舒却一瞪眼,粗鲁的呵斥她:“你给我闭嘴!”
然后越过她,四下打量着整间屋子——宽阔的三间屋子,被布置的十分紧凑,各种柜子、桌案等陈设摆的整整齐齐。
满屋子都荡漾着一股浓郁的药香。
他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甚至他的心都在滴血。
他的柔儿才离开了多久,这个原本是为她准备的药房,就被弄成了这副不伦不类的样子……
还是被柔儿最讨厌的人折腾的。
景子舒仿佛都能看到他的柔儿在嘲讽他!
眼前的这一切,像是无数把刀子,狠狠的扎在他的心上,疼的他理智全无。
突然,景子舒伸出了手,抄起了离他最近的那只青花瓷的大缸,也不管里头还盛着大半缸的水,用力一扔,水缸和水就全砸向了对面的墙壁和药柜!
然后,他竟然赤手空拳,一个接一个的,将满屋子的药柜全拆了。
叶婉去拉扯他,被他毫不留情的摔在地上。
他居高临下的瞪着她,满目不屑:“你以为,就凭你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就可以取代柔儿在本王心目中的位置吗?”
叶婉不明所以。
他却瞪着她目眦欲裂:“你别做梦了!不管你叫卫碧水、还是叫卫清含,本王把话说在这里,你做的这一切,一点也不会让本王对你生出好感。”
“你只会让本王觉得恶心!”
他重重的喊道。
恶心两个字,就像是巨石一般,砸在叶婉的心头。
他为什么就看不到,自己做这一切的苦心?
难道他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如今他眼前这个人,和从前完全不同了吗?
他难道一点都没有意识到,是自己在这幅身体里面吗?
就因为自己如今顶着这张脸,所以他就可以固执的否认他们之间的感情、他们之间一直存在的吸引?
说好的,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能认出自己来呢?
现在这样算什么?
叶婉又心痛又绝望的瞪着他,浑身发抖,她想要质问他,想要知道、他所谓的感情和承诺,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