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邢如若原本的打算,是先让钟离陌劫掉法场,之后自己与父亲远离是?33??之地。天涯海角必有藏身之所。可如今赵王回京,京城防范势必森严,这件事情成功的难度也一下子提高了许多,此时若轻举妄动,凭沈言的觉察力定会发觉,一切都要看钟离大哥的随机应变了。
在回宅的途中,邢如若坐在马车里重新思考了一下整件事情目前的局势。自己在行刑之前外出,必然会引起沈言对自己这个夫人的疑心,虽然可以以之一为借口,故而现阶段这份疑心还不会在言语上表现出来,但最起码,最近的一举一动,沈言不会做事不理,而一定会派人跟踪。赵王殿下在明知皇上迟早降罪的情况下依然单骑回朝,想来很自信皇上还是很给自己这个亲弟弟面子的。他身为一品王爷,太后亲子,就算皇上有心降罪,也罪不致死。更何况在朝局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外界任何没有确凿证据的指控都会被认为是“有意构陷”,如此那些奸臣不但达不到目的,反而会适得其反。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一步,就是不能让人抓住任何的证据,可是做到这一点实在是太难了。劫法场势必会产生武力冲突,而自己所修炼的内家武功明眼人一识就破,尤其像沈言这种老江湖,更是瞒他不过。行刑当天观者甚多,若想揪出几个目击证人易如反掌,再加上兵部的介入,这件事情简直就是寸步难行。
邢如若深吸一口气,直觉得胸口有些发闷。这时的马车已经驶入了沈宅内院,岳红衫赶紧上前扶邢如若与公子下车,而侧目而立的是一位长身玉立,容颜清秀的年轻人,穿着锦缎官服,翩翩而立,没错,这个人就是沈言。
霁月清风,不外如是,只可惜这样的人竟然出生在了沈家。
此刻的沈言已经解下腰间的配剑,唯有遗留的白玉恋南佩显得格外耀眼。这件信物见证了自己与沈言的点点滴滴,从认识到熟悉,从陌生到夫妻。只是,他早已不是当年的沈言,他变了,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
有人说帝都天安是一个梦,也是一座笼。
梦中有才子佳人,江山如画,灞桥烟柳,木兰轻舟;笼里是纸醉金迷,腥风血雨,君王饮恨,妃子白头;只是不知道千年以后这个叫未央的地方,是不是能重复昔日的繁华。
邢如若曾经一度遥遥的望着天安城,望着那常人所不能急的紫金之巅,看灯火落了又明,明了又落。腥风血雨之后,依旧是纸醉金迷,夜夜笙歌,只是,古人仍在,初心不负,那里再也没有属于她的位置。
“如若,我若是当了皇上,一定娶你做皇后,到时候你想要什么都行,我可以把天下都给你。”
“你在吹牛吧,一个名不见经转的小子竟然想做皇上,如果真的可以,那我愿意做你的皇后。我要住在未央宫。”
往事历历在目,当年的皇帝还是个王爷,她不知道他的地位,他也不知道他的父亲就是三朝老臣,年轻时的一次游历铸就了彼此的情窦初开,他轻言许下了承诺,邢如若相信他会娶她,但是,没想到他真的当了皇上。
那一次的再见也许是再也不见。
时光荏苒,当那个低沉隐忍的少年成了不怒自威的君王,意气风发的女子眉目流转间便失了光芒,柳风影所许下的承诺也许是东篱把酒后的失心之语,但是那时的邢如若,却把它当做一种海誓山盟一样藏在心里,日日冥想。
数年的杳无音信邢如若终于按耐不住,终于有一次他听见自己的父亲说到兵部尚书之女沈皖被立为皇后,母仪天下,而口中的皇上竟与他一模一样,那一夜她的心如撕裂般痛苦,不知所措。
酩酊大醉之后,她迷失在荒郊,再次醒来,却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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