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不想父亲死去,又不想钟离大哥有危险,所以这次行动,还需小心谨慎才是。”
钟离陌微笑道:“至少我还多活了这么多年,当年若不是邢大人,又哪有今日的钟离陌。若是东窗事发,小姐最好的办法就是待在沈家,兵部尚书手握重权,没有人会把你怎么样,江湖上的一些朋友都已为小姐布置妥当,只要小姐一声令下,他们毕竟言听计从。相信总有一天,真相会重见天日,那时,再多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钟离陌的内心是坚韧的,纵使前方刀山火海,铁马冰河,但是刀已出鞘,箭以离弦,这鬼门关,恐怕无论如何是要走一朝了。
形如若抿紧了嘴唇,眸色变得异常深邃。锁住两道剑眉,沉吟的道:“钟离大哥的武功,在江湖上少有对手,就算与沈言交手,百招之内也必不能落败,这一点我丝毫不质疑,只是这三十将士,我形如若来生愿作牛马,报答他们的恩情。”
钟离陌叹了一口气,道:“说来惭愧,身为一军之主,我却不能决定将士的生死。”他抬头望了望远方,继续道:“不过我钟离陌也不是等闲之辈,这一次正面交锋,必要与沈言论个高下。若是如此长久下去,只怕京城百姓只知长林军,不知审千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不知小姐听说没有?”
邢如若的目光扫了过来,利如刀锋,语声如冰的道:“钟离大哥指的是什么事?”
钟离陌冰霜般的眼波微微流转,波澜不惊的道:“赵王殿下飞马疾驰回京,预计明日午时之前到达皇城。”
邢如若的脸色更冷了一些。赵王柳风逸与皇上柳风影同为太后所生,但性格却极是不同。赵王是沙场之人,为人果敢,素来崇尚正统侠义,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当今皇上性格棉柔,遇事寡断,常被群臣左右,若不是靠太后威望,恐怕也压不住这帮臣弟。
邢如若将目光慢慢从钟离陌身上移开,缓缓起身,依然语声如冰的道:“赵王殿下是康元五年三月奉皇命镇守北境,如今是康元七年十一月,还没到换防回京的日子,赵王殿下此刻回京,究竟有什么目的?”
“赵王心性耿直,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而以赵王的睿智,必然知道拥兵亲王未接皇命回京是死罪,但是他还是未带一兵一卒,只身策马,扬鞭回京,想必这其中缘由,小姐比我更加清楚。”
邢如若长舒一口气,有些冷峻的道:“那都是十二以前的事情了,我也只是偶尔听父亲说起,对各中细节,并不是很了解。
十二年前,先皇旧疾复发,但多半是因为年迈的缘故,加之心病严重,症状最初乍看之下有些无法挽回,使得先皇对自己的未来生命产生了担心!”
钟离陌嘴角一丝冷笑微微颔首:“可是我们这位先皇,却偏偏信奉鬼神之术,相信了茅山道士幼儿鲜血能延年益寿的谬论,这才有了后来的五月帝都动乱。当时年轻的赵王殿下未免先皇误入歧途,一刀杀死了那个老道。先皇一怒之下竟然下令处死赵王,众臣纷纷跪地劝告,可是还是无动于衷。邢大人不顾生死,撞柱相劝,这才保住了赵王的性命!”
邢如若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说:“从北境到帝都,快马疾驰需要小半月的路程,而父亲这件事的发生前后还不过十二天,若说赵王殿下为了父亲回京,从各个方面都说不过去,可又没有听说皇上明旨,这件事情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钟离陌一愣,正在神思悬浮之际脑海中却突然云里雾里的想到了什么,神色木然的道:“恐怕赵王殿下要成为第二个邢大人!”
邢如若目光如鋸,有些吃惊的道:“钟离大哥此话何意?”
“正如小姐所言,赵王殿下此刻回京无论在各个方面都令人费解,尤其时间匆促,可是赵王殿下就是碰巧的赶在邢大人行刑的那一天到达京城,这一次难道真的只是偶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