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仲和立夏在雪地里赏梅,而万花谷的南风和小寒则在屋里吃饺子。
“公子,吃饭吧。”小寒给南风夹了菜。
“都是你包的?”
“嗯,您快点尝尝。”小寒催促着。
南风尝了尝,说道“小寒越来越会做饭了。”很好吃,很像家的味道。
“您多吃点。”得了夸奖的小寒开心的说道,还偷偷瞄着南风好看的眉眼,觉得一辈子都看不够。
南风吃着饭,小寒却一边吃饭一边兴奋的的说着话,叽叽喳喳的,让屋子里的气氛很有活力。
吃过饭,小寒端着药过来。
“公子服药吧。”
南风看了看药碗,叹了口气,还是端着喝了。
年三十要守岁,小寒在收拾着屋子,南风则对着外面的大雪发呆,下雪天,看不见星痕,但是他这次终于要下决心,把小寒赶走。
“公子,您在窗户边不要着凉了。”小寒给南风披上披风。
“小寒,如果那一年,我没有救你,你会怎么样?”
“我可能会去死吧。”小寒想了想,那一年被卖到万花楼,也不过十岁,她也曾想过,如果没有遇见南风,自己会怎么样?
“死,死倒也是种解脱,但就是怕死不了。”南风若有所思的说道。
“公子怎么想起说这个?”
“你觉得我是好人吗?”
“是啊,您当然是好人。”要不是公子,自己现在还不知道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只是因为我救过你?可是你别忘了,万花楼还是我开的呢。”
“我不管其它的,我觉得您好您就是好。”
“小寒,过完年,你就走吧。”
“公子,您怎么又要赶我走?”小寒一听见说走,眼睛就红了。
“我也不逼你嫁人,你离开了我,想去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只要记住,你的命是我救的,不要再轻易寻死。”南风别过头,不看小寒流泪的样子。
“您为什么一定要赶我走?我为什么不可以留在您身边?”
“你留在我身边,有危险。”
“我不怕,也不在乎。”
“小寒,你要听话。”
“我不听!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你要我去哪里?我已经习惯了和你在一起,你在哪我就再哪,如果你死了,我也跟着去死。”小寒哭着说道。
“你那么喜欢死,不是枉费了我当年救你。”南风背过身去。
“公子,我......”小寒手攥的紧紧的,大冬天里手心都出了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把心里话说出来。
“我......我喜欢您”小寒声音微颤,心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突突的跳个不停这一刻,仿佛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她什么都忘了,只看得见眼前的人。
“不要说傻话。”南风平静的开口。
“公子,我喜欢您,我喜欢您啊!”小寒大喊出来,眼泪也肆意横流,好像这些年的心事,终于再也不能忍了,有不甘,有倔强,有隐忍,还有委屈。
“你要是这样,今晚你就走吧。”南风决绝的说道。。
“我知道我配不上您,我不奢求您也喜欢我,我只是想要留在您的身边,照顾您,看着您.....”
“够了!住口!”南风打断,心口起伏,嗓子也难受起来。
“您不要赶我走,如果您实在不愿意看到我,您就杀了我吧,我不愿意过每天都看不见您的日子。”
“出去。”南风忍着喘。
“公子....”小寒扑上来。
“出去!”南风一挥手,小寒就到了屋子外面。
无助的小寒,扑到门边,用力的拍着门,“公子,我不要走,求求您了。”
外面的雪依然很大,小寒打了半天门,南风也没有给开。
“您要是不开门,我就永远守在门口。您在九岁时,就救了我,我跟着您,读书识字,习武,您早就是我的一切,而我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懦弱的小丫头了,我早就长大了,我要照顾您,报答您,跟您一辈子。”
“我会守在外面。守到您出来为止。”
南风听见小寒的话,剧烈的咳嗽着,但还是狠心没有给她开门,他们之间,不是小寒配不上他,是他不能给小寒想要的生活。
他的哮喘无药可医,本来以为自己没什么活头了,把小寒打发走,然后自己了却残生,可是前几日,夜观天相,发现自己暂时死不了,可是以后也注定不会再安宁,他不想小寒跟着自己。怕自己会牵连她。
他又何曾不想就这么一直过下去,可是他不能啊,更不能让小寒受到伤害。
上天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知道小寒的宿命,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会因为自己伤害到她,无力挽回,小寒也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不想让小寒有事,只有让她走,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回来,不再联络。
小寒守在门外,大雪落在她身上,头上,像是一尊雕塑。
第二天,早上起来,雪已停,阳光出来,冬天的太阳很大耀眼,但是却泛着冷光。
南风推门出来,看见成了雕塑的小寒。
”小寒!”南风把小寒扶进屋里,她全身都冻僵了。
“你怎么这么傻?”南风到底还是心疼的,把小寒的衣服换了,放在暖床上,等她醒来。
南风独自在山里转着,万花谷住了这么多年,真是四季都美如画。
山间的亭子里,仿佛依稀能看到他和小寒的影子,他走在前面,小寒默默的跟在后头。
都这么多年了呢。
时间真是不禁过。
“公子——”小寒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屋子里,知道一定是南风把她抱进去的,可是屋子里不见南风的身影。
小寒以为南风撇下她自己走了,惊慌的跑出来。
“公子——”小寒的声音的在山谷间回荡,南风回头看见,小寒在冰清玉洁的雪地里,显得更瘦弱更小了,脸上的惊慌,一如初见时。
“这里。”南风回应了她。
小寒寻着声音跑了过来。
“公子.....”
南风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往前走着,小寒照例走在后面。
假如时间能停多好,或者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也好。
就这样,南风把万花谷的每个他们去过的角落,都转了一遍,一言不发。
两人转完回来,进了屋子,南风说道”小寒,再去包一顿饺子吧?”
“好!”小寒本来忐忑的心,一下子激动起来,公子终于不赶他走了。
小寒欢喜的去包饺子,自己一会哭一会笑,也不知道在哭什么,只知道公子没有赶她,她觉得好开心。
当小寒把饺子端进屋里时,南风已经不在屋子里。
“公子,吃饺子啦。”小寒唤道。
无人应她。
“公子。”小寒又喊了一声。
还是无人应。
咣当一声,盘子落地,小寒跑出去大喊”公子——”
她始终没有听见想要的应答。
小寒发疯了一样,在山谷里喊的声嘶力竭,可是再没有人回她“这里。”
喊了一天,直到嗓子再也喊不出来声音,像是失了魂一样的小寒,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大年初一的晚上,立夏见到了失魂落魄的小寒。
看着小寒这副丢了魂的样子,立夏心里一惊,南风不会是已经......
小寒在山谷里等了一天,也找了一天,出去找一会,就赶紧回来屋子看看,每一次都希望南风已经回了屋子在等她,可是,每一次都失望。
她终于明白,南风是丢下她一个人不管了。
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小寒,想起了立夏。
第一次见面时,立夏就一眼看穿了她的心事。
不知道找谁,就找立夏这来了。
”小寒,你这是怎么了?”小寒自打进来了,就一直在哭,立夏觉得把她接进屋子啥也没干,光瞪着眼睛看她哭了。
小寒哭的泣不成声,一脸无望。
“是不是南风死了?”立夏直接问道,不然还有什么事情能哭成这样?
小寒摇摇头。
知道南风没死,立夏心里算是不那么担心了。
“那你怎么哭成这样?发生了什么事?”立夏把小寒拉进怀里。
“公子他,不要我了....”
“不要你了?把你赶出来了吗?”立夏问道,南风看着并不像那样的人啊,而且小寒也是乖懂事的,不可能会赶她吧?
“他走了,撇下我不管了。”
“你可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怎么了呢,是他出去了是吧?这有什么好哭的,说不定他过两天就回来了。”
“不是,他再也不会回来了。”说着小寒又哭了。
“你们是怎么了,吵架了吗?怎不回来?”立夏给小寒擦擦眼泪。
“公子从去年开始,就时不时的说让我嫁人,我说我不嫁,为此还和他吵过几次。”
这南风难道也看不出来小寒喜欢他吗?还要把她嫁出去。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男人的心都是铁做的!
“小寒,你可以跟南风公子表明心意。告诉他,你喜欢他。”
“昨天晚上,吃过饭后,公子说过完年就让我走,不用嫁人也行,去哪里都可以,干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再留在他身边。”
“为什么?”立夏也不理解。
“我当时,鼓起勇气,跟他表明了心意。”
“他怎么样?”南风不可能一点也不喜欢小寒。
“他让我住口,并且把我赶出了门外,让我当天就走。”
“南风公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啊?”立夏问道。
“他只是说,我跟着他会有危险,但是我根本就不在乎啊,我根本什么都不怕,我只是怕离开他啊。”
这就对了,南风看着并不像是那种绝情绝义的人,估计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在门外守了一夜,都冻僵了,第二天,他还是把我扶进了屋里,给我取暖。”
“那他怎么又走了?他既然知道了你的心意,又还管你,肯定心里有你。”
“我醒来后,公子在山里散步,我也跟了上去,他一直都没有讲话,在山谷里的各个角落都去转了一遍,然后回到屋子来,他说想吃我包的饺子,让我去包饺子。”
“可是我饺子包好后,他就走了。”
“小寒,你先别哭,你冷静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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