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混沌,混沌一体的我既是道。”
常澈看着符文,到达心无其心、形无其形、物无其物、唯见于空的境界。看透的乃是道,道迹渐渐清晰,整篇的清净经都记到常澈的脑海,他似遨游着宇宙,看到一切都是空,没有任何东西。
他流落两滴清泪,独自遨游宇宙,无形无质,观空亦空、所空既无,一切的空在他眼中都归自无,他自身都归自无,原本也不存在。金木水木土、阴阳演变万法,都自无中来,无无既无,万法皆无。
道场间,悦卿、妙钗紧紧抱着常澈,他像婴儿般蜷缩成一团,哆嗦颤抖,满脸都是清泪,涕泗滂沱,嚎啕大哭,眼泪都湿透了悦卿的手绢,悦卿流着泪道:“夫君你怎么啦,怎么啦!”
一瞧热闹的姑娘道:“他在我面前悟道,半个钟头前睡着了,想是梦魇在哭呢!”圆满男道:“难道是经卷的问题?”一满脸胡须的汉子道:“我瞧是实力不济,硬要强行参悟,导致走火入魔。”
老道左侧一容颜娇美,白发披肩的道姑道:“观主,难道真是入魔。”老道抚着白须,大笑道:“造化,真是造化,真是我化一观的造化。”
他瞬间消失到原地,出现到常澈的面前,众人都自觉退后,老道笑道:“老夫是玉虚观的观主玉虚道人,两位女居士请勿悲伤,到馆内歇息。”妙钗擦着泪珠道:“老道人,你能救他吗?”
“他无病无灾,自能醒来,无需担忧,惠琼、惠乐,安排一间幽静的庭院。”两个俏丽的小道姑引着两女走进道观。老道到白发道姑的面前道:“净秀师妹,招生的事情劳你费心,我看看那位居士情况如何?”
红脸道人看老道消失,喝道:“凡能记住一句话的都能到我这里来。”道场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埋怨着考试太难,没有把握的都相继下山,迷迷糊糊能记着一两句的则忐忑难安。
六院的招生都有限制,像玉虚观每次招生都只招一百人,谁都不愿意离开,招生如火如荼的进行,圆满青年满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念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长养……”
他急得满脸都是汗珠,刚刚悟出的一句话,竟忘掉两字,监考的中年道人道:“长养什么?”圆脸青年像热锅的蚂蚁,回道:“长养,天……地,是长养天地。”
“还能不能背。”
圆脸青年摇摇头,惶恐地退出屋外,他没有心情看美景,独自坐到一边静待结果,他自幼被父母抛弃,是师傅将他养大,在深山的一破道观修炼,此番到莱州,盘缠都是师傅省吃俭用省的,倘若不能考上,他哪有脸面回去。
净秀道姑前站着一姑娘,身穿麻衣,眼睛澄净得像是泉水,她清越地念道:“……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
她忽地蛾眉微蹙,似有些遗忘,净秀道姑倒没催她。眼前的姑娘出自书香门第,将门之后,父亲是一都尉,自幼爱道,博览经书,喜藏道书,善研机理,荤鲜不食,济物为怀,弊衣自足,诵读道经不舍昼夜。
她凝神想了想,继续诵读道:“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
她脸蛋绯红,最终低叹一声,没能再言语。净秀道姑道:“你背了很多,能够进化一观的。”姑娘回道:“这篇清净经可谓是道家经典,可惜不能得见全文,遂叹息不已。”
“此篇经卷唯有玉虚师兄能背诵全文,更不谈参悟里面的玄机。”
圆脸青年静待到黄昏,所有的考生都测试完毕,都焦急的等待结果,两位道人搬出一面墙,贴着的红纸间写着一个个名字。他的心都跳到嗓子眼,直勾勾的盯着那面墙,一个一个名字的看,看到法明这个名字时,竟是泪流满面,噗通跪倒在地,朝南面重重磕着响头道:“师傅,您的心愿徒弟替您实现了。”
道场有七十九人,都是新生,除那姑娘满脸愁容外,都是满脸的兴奋,意气风发。红脸道人喝道:“诸位都是通过考验的,即日起你们都是我化一观的子弟,需勤学好练,秉道行侠,除恶降妖,切不能堕了我化一观的名声。”
“诸位师弟师妹都需遵从门规,师规,倘有违犯是需要重罚的,我是传授你们道法的大师兄,有事情都能找我。”他蹬着一双旧布鞋,腰间的剑鞘锈迹斑斑,道袍很干净,笑容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