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明……”
符苓轻咬着粉唇,眼泪朦胧地看着常澈道:“我呢!你,你难道也不要我?你心里如果没有我,我就该回狐族的,何必碍你的事儿。”
她噘着嘴,睫毛沾着几滴晶莹的泪珠,山风轻轻吹着她的裙摆,露出雪白的脚裸。常澈楞到原地,竟看得痴了,不由握着符苓的小手,回道:“苓儿,你待我情深意重,我怎能辜负你。”
“嘻!”
符苓嬉笑着擦掉泪水,摇着常澈的胳膊撒娇道:“澈哥哥,苓儿同你开玩笑呢!我们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澈哥哥的想法苓儿一清二楚,你永远都不会丢下我,就算相隔千远万远,你都会找到我的,是不是?”
她看常澈点点头,如湖底的鱼儿般欢愉,真心笑了起来,随即又担心地看着常澈。凑到他耳旁道:“澈哥哥,顾家两兄弟整天缠着我,他们见不得我同你好。此番你来淄川县,就是他们想借蹴鞠让你丢脸,你在簸箕口帮助陈巡检将那群流匪绳之以法,他们也都很嫉妒你呢!”
“鲁道通、鲁道廉两兄弟皆因我的缘故丢掉官,鲁家的势力在桐镇根深蒂固,且和县尉司的顾修明很是要好。此事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这般简单。嘉靖帝登基后陆成昭一派的新党受到帝王重视,做出很多的功绩。先帝遗留的那一群旧党要保全他们的利益,新旧两党间怕是有一场硬仗。”
南屏山,蹴鞠场。
“既然诸位想蹴鞠,那就由老道来做裁判。”
“陈老,晚辈有一件事情相求。”
陈斗林看着顾景矅,眼角微跳,笑道:“你爹爹同我是同事,不用多礼,有事情就说出来。”
顾景矅看着常澈,轻蔑地笑道:“常兄到魔磐山脉的一番做为,淄川县的诸多政要官员都很欣赏,我爹爹常常赞赏常兄,我哪能够服气呢!我想借蹴鞠和常兄比试一番,一对一蹴鞠,一防一攻,谁能在限定的时间踢进的鞠多谁赢。”
“常澈,你看如何?”
常澈看陈斗林懒懒散散看着自己,笑着回道:“今日是寒食节,按照习俗就该蹴鞠,既然是顾公子的邀请,我哪敢拒绝呢!”
陈斗林看着常澈,秘密传音道:
“常澈,你给老子狠狠教训这群兔崽子,周敬亭、顾修明都是守旧党,此番他们明着针对你,暗地针对的却是新党。有西门豹将军给你撑腰,你有能耐尽管施展,谁都不能拿你奈何,莱州也该变变了。”
周焕礼笑道:“既然是比试,如何能少赌注!”
常澈想起陈老的话,眉头微蹙,看着周焕礼道:“明帝国规定严禁城内私赌,何况寒食节是祭奠介子的节日,如此做法恐怕有违礼法!”
周焕礼抚着一把细剑,冷冷道:“礼法?你竟敢同我周焕礼谈礼法,我最恨将礼法挂到嘴边之人。”
“刑狱司是法之重地,你身为刑狱大人的公子,藐视律法既是不忠、不孝。”
龙有逆鳞,触之即怒。
常澈的这一句话彻底激怒周焕礼,他眼睛流着杀意,摇晃着站起身,凛笑道:“数日前税课司的狗东西和我谈礼法,我将他的一根手指给剁了,你娘没有教你,那我就教教你别乱说话,会死人的。”
细剑挥舞间,一恶蛟的虚影咆哮奔来,雷电轰轰,踏着白云,威风飒飒。
人骨鞭动,三十六恶鬼裹到一起,化为一三头六臂的骷髅恶鬼,披着红发如绸缎,眼睛如同鹅卵石,朝着蛟影撕咬开来。
“四天闭塞,八面黑风;骸骨尸山,供我驱使。”常澈握着阴风幡,猛地一挥,刹那间黑风呼啸,厉鬼啼哭,鬼气遮天蔽日,一座裹满骷髅恶鬼的尸山朝着周焕礼砸去。
“你……”
周焕礼脸色苍白,掌心凝聚一佛塔,那佛塔金碧辉煌、绚丽多姿,迎风渐涨,颇具神通。
“嘭。”
蹴鞠场剧烈地晃荡,周焕礼触不及防,被尸山砸飞,身影急退,口吐鲜血。常澈施法过度,脸色苍白,差点跌倒在地,多亏画有渭扶他一把。
风轻轻吹着,花瓣飘落,鬼雾如一缕缕轻烟,飘飘渺渺,裹着阴风幡、人骨鞭回到常澈手中。他忍着剧痛,微微屈身,笑着朝周焕礼拱手道:“煥礼兄,刚刚多有得罪,还请煥礼兄海涵。”
“常澈,你同鬼神一道,玩弄着鬼蜮伎俩,倒是周某小觑你了,哼。凭你通窍六转的修为,怎能轻易伤我。”
周焕礼话音一落,抬起脚步朝着南屏渡口而去。画有渭嫣然巧笑道:“周兄就是这样,大家都别介意,一起蹴鞠吧,常兄觉得如何?”
顾景矅知道常澈非一脓包,乃有真材实料,但既然提出蹴鞠的比赛,如何能够退缩,好在画有渭善于察言观色,一番话替顾景矅解了围。
“既是有渭姑娘的提议,常某自然是没有意见。”常澈看顾景矅脸色苍白,也丝毫没再提蹴鞠比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