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倒是不像孩童少年只会恼羞成怒。而是内心在纠结一个事情,一边是事实,一边是逃避。这个事实十几年来从来没有人敢提起,今日却是被一个十几岁是少年举子无意中说破。
时间一分一秒过着,承平皇帝步子也在缓缓减慢,喘气之声也在慢慢平息。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祝振国腿脚都发麻了。
承平皇帝却是开口了:“你是何人弟子?”
祝振国深吸一口气,看着脸上汗水低落在地上,听到皇帝发问,语气倒是显得平静了些,心中也是稍微松了一下,回答道:“学生老师是大江郡学政欧阳正大人。”
“哼哼。。。欧阳正这个老匹夫倒是教了个好弟子,秉性都如匹夫一样又臭又硬。”承平皇帝语气依旧不善,鼻子中还发出似威胁一般的“哼哼”声。也不知这句“好弟子”是正话还是反话。
欧阳正,承平皇帝那里会不熟悉,自己亲政第一年,便钦点的探花郎。自己一手提拔的内阁大学士,也是自己大手一挥赶到哪里做的学政,此时才想起是去了大江郡做了学政。若不是祝振国说起,承平皇帝已经忘记了欧阳正是在哪里做学政了。
祝振国当然不会接话,这骂自己老师也在骂自己的话也不知道如何去接。
“朕再问你一次,这大华天下哪里是乱世?”承平皇帝已经坐在了之前的椅子上,目光俯视着跪伏在身前的祝振国。
祝振国此时惊骇之心已经去了不少,硬着头皮又答:“文官尸位素餐,武官勾结盗匪敛财,百姓境况日下,豪族田地盈野。学生并未信口开河,近来大江郡发的大案,奏折想来也入了朝堂,就是明证。”
“哼哼,你为何还能读书进学,为何还能连连中试?”承平皇帝又问。
承平皇帝这意思已然明显,是在与这祝振国辩论。也许间接也是在于欧阳正辩论,这欧阳正与承平皇帝的关系不可为不好,不然当初也不会让欧阳正三十岁便入了内阁。只是这欧阳正后来一直与皇帝作对,说皇帝这里错了,那里不行,不能开战。
却是有一个道理,如果上甸大战胜利了,也许欧阳正早已经被召入了朝堂,皇帝要向欧阳正表明自己是对的,你欧阳正是错的。
上甸却是惨败了,欧阳正便再也没有机会入朝了,皇帝怎么可能召一个人到身边来说,看吧,当初我说不行,你非要做,这回好,失败了吧。
皇帝宁愿每天听着下面所有人来为自己想方设法找借口,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当初真的错了。
祝振国哪里不知道皇帝问话的意思,既然你祝振国说是乱世,为什么你祝振国还能好好在家念书,参加考试,还考中了。
“回禀皇上,学生家族祝氏,世代忠良,祖上也出了进士举人为国尽忠,更有几十同族为国捐躯,便是学生二伯也在失去了左腿,只留一条残命。学生更是谨遵祖辈教诲,勤学苦读,练就一身文武艺,只为将来效力国家。”祝振国哪里愿意与皇帝辩论什么,此时只表忠心,不仅表达自己一颗忠心,更表达了祝氏祖祖辈辈的忠心。
承平皇帝听言,却是也明白这几十同族为国捐躯是怎么意思,不免心中悲戚。祝振国这一番忠心表得倒是得了皇帝心意,更听得祝振国练就一身文武艺,却是有些疑惑。问道:“你还学了武艺?”
“回禀皇上,学生曾经击盗匪于湖中,更是阵斩数人,亲刃匪首。大江郡上下人人可以作证。”祝振国此时哪里会谦虚。
“欧阳正倒是教出了一个好弟子。”承平皇帝此话再说一遍,却是语气明显不同,倒是正面意思更多。
说完承平皇帝又沉默起来,祝振国依旧跪伏在地上,双腿早已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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