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彼得是决不会轻易饶恕欺骗他的人的,他的怨恨主要发泄在尼克身上,但纳西莎也受到了责骂,被视为有意勾引富家子弟的坏女孩,彼得对他们俩都不饶恕,他随便找个理由开除了纳西莎。同一天晚上,纳西莎和尼克约好在小凉亭会面。他们的谈话纯粹是相互指责。尼克指责纳西莎不合时宜地泄露他们的秘密,这种做法不可挽救地毁了他的前途;而纳西莎指责他诈骗。
他们分手后,彼得就出事了。从那天晚上到现在,纳西莎再也没有见到过尼克,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她叙述完后,华生意识到这一系列事实是多么可怕。彼得肯定会因此修改他的遗嘱——华生对他相当了解。他出事在正值尼克的关键时刻,难怪纳西莎一直守口如瓶。
华生的沉思被夏洛克的说话声打断。从他那严肃的口气可以看出,他也意识到情况的复杂性。
“纳西莎,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因为这是整个案件的关键:你是什么时候跟尼克在凉亭分手的?稍微想一下再回答,你的回答一定要非常精确。”
纳西莎苦笑。
“你以为我心里没有反反复复地考虑过这个问题吗?我到达凉亭的时间肯定是九点三十三分左右,尼克已经在等我了,我和他一起呆了十分钟——不会超出这个时间。
接下来夏洛克又问了一个问题,华生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谁先离开凉亭?”
“我。”
“让尼克一个人留在凉亭?”
“是的……但你不会认为……”
“我是怎么想的无关紧要。你回家后做了些什么?”
“睡觉。”
“是否有人能证明这一点。”
“证明?你的意思是我怎么证明我在自己的房间里?哦!没人能证明。但可以肯定——哦!我明白了。他们可能认为……他们可能认为……”华生从她的目光里看出了她的恐惧。
夏洛克替她说出了她要说的话。
“认为是你从窗子进入彼得的书房,是不是?”
纳西莎用手捂住了脸。“太可怕了,”她喃喃自语,“太可怕了。”
金妮非常温柔地拍着她的背。“不要担心,我的宝贝,”她说,“夏洛克并不是这么想的。至于你的丈夫,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我对他的印象并不好,他自己逃之夭夭,倒让你一个人去承担罪责。”
纳西莎拼命地摇着头。“哦,不,”她声嘶力竭地叫喊着,“不是这么回事。尼克决不会为此逃跑的,他可能认为是我干的。”
“他不会这么想吧。”金妮说。
“那天晚上我说话太严厉、太尖刻。我根本就不去听他的解释。我站在那里一个劲地把我对他的看法全部掏了出来,我把脑子里想到的最冷酷、最无情的词语都用上了。”
“这些话对他没害处,”金妮说,“对男人说什么话都行,你不必担心。他们是那么高傲,即使责骂他们,他们也会认为这并非发自内心。”
纳西莎不断地捻着自己的手,显得很紧张。“谋杀案发生后,他一直没有消息,这一点我非常担心。有时我猜想——但转眼我又想他是不会干出这种事的——他是不会的……但我希望他能回来,我想华生医生可能知道他躲在什么地方。”
她向华生转过身来。
“我知道他躲在什么地方?”华生惊讶万分的表情。
“华生怎么会知道他躲在什么地方?”金妮严厉地责问道。
“我也知道这不太可能,”纳西莎承认道,“但尼克在最后那天经常提到华生医生,华生是他目前最信赖的人。”
“我亲爱的宝贝,”华生学着金妮的口气说,“到现在为止,我一点都不知道尼克在什么地方。”
“他说的是真话。”夏洛克说。
“但……”纳西莎疑惑不解地拿出那张报纸。
夏洛克脸上微微露出尴尬的神色,“废纸一张。我一刻都没相信过尼克已经被捕。”
“但是……”
夏洛克打断了她的话。
“有一件事我想弄清楚——那天晚上尼克穿的是休闲鞋还是皮鞋……”
纳西莎摇了摇头。
“我记不清了。”
“太遗憾了!你怎么会这么粗心呢?”夏洛克的头倾向一边,朝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