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整,却又与平常在数字设备中见到的任何一种字体区分开来,除了其特有的笔势苍劲,呼之欲出的观感之外,字式中蕴含的更多的,却是浓浓的不祥气息,令人心生压抑。
这是一个‘死’字。
李警员暗暗心惊道:“…这……这是恐吓的意思么…”
“每张照片的右下角,包括最后那个‘死’字在内,都有拍摄时间的记录。”武伟接着说道,“前三张照片,虽然我不知道现在的时间,但我估计应该都是已发生的事件了。而最后那张的意思,应该如你所说,是什么人预告了某个时间,对千莎的生命做出的恐吓吧……这孩子…真是一点都没法让我省心…”
听了武伟的话,李警员也注意到了照片右下角的时间,可就在他掏出了手机比对了一下现在的时间之后,发现了存在于其中的疑点。
“这…这不对啊,武Sir…”
“怎么?”
“虽然说那位小护士记不得是什么时间得到这个电子相册的,但是…前两张照片还好说,第三张照片所记录的时间,才发生了半个小时不到啊?!如果她是刚刚拿到这个电子相册的话,又是怎么会这么快忘记这些事的呢…?”
听了这话,武伟一惊,再联想到那名护士当时有些可疑的描述,忙问道:“那名护士,她的身份有没有什么问题?”
李警员摸了摸头,露出了不解的表情,答道:“协助我们调查的那名CIA员特意吩咐过,为了您的安全,在得到消息后立即就对医院所有的医务人员都严格地进行过搜查了。您别看那名小护士看着年轻,其实也已经有四年的工作经验了。还有,因为犯罪组织的成员中有几名擅长变装的人存在,所以对您进行治疗的人员都会经过严格的身份核对检查,所以她的身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就那个样子的护士…还已经工作了四年了啊……)
武伟回想了一下那名护士哭哭啼啼的样子,微微有些汗颜。不过,他很快就转念想到,既然护士的身份没有问题,那问题应该出在哪里呢…?
“更奇怪的是,如果是半个小时之内传入照片,再将电子相册交给她的话,应该是不可能做到的。”李警员又补充道,“我来到您的病房门口等待您苏醒的时间已经超过三个小时了,期间因为…呃,比较无聊吧,我也一直看着这名护士在另外几间病房忙里忙外的样子,至少在两小时内,她没有见过任何不相干人士,这个电子相册似乎是一直在她身上携带着的样子…”
“所以说,这个电子相册交予这名护士的时候,应该至少是在三小时之前,没错吧。”武伟托起了下巴,一边思考,一边接着说道,“那好,先不去想这个问题,对于拜托给护士这样东西的人,无论是体型,特征,乃至性别她都想不起来这一点,你怎么看?”
李警员想了想,回应道:“作为一名要对病人做手术的护士,会健忘到这种地步,的确怎么想都有些不正常啊。”说到这里,他似是明白了什么,说道:“我知道了,Sir!您是认为,那名护士是受到了那个人的威胁,所以只能撒谎骗我们说忘……”
“不可能。”
武伟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前面,我只是稍微喉咙放响了点,那名护士就已经变得哭哭啼啼了。以她这样的心理承受力,要当着我这个当警长的面撒谎说忘记了还能不被我看穿,我觉得是不可能的。”
“那,如果说她哭哭啼啼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不可能。”武伟再次否认道,“一个因为受胁迫要对警方撒谎的人,在面对警方的时候,她潜意识的心理是会希望警方能够识破这个谎言才对,绝对不会如此刻意地去掩饰。”
被武伟连连反驳,李警员也有些没了自信,挠着头低声说道:“那如果说…她和对千莎做出恐吓的人是一伙的……”
“再想!”
武伟的话中,已经能听出一点不耐烦,“你之前不是才说过,这个护士已经工作了四年,身份上也不存在什么疑点么?”
看着武伟的样子,李警员陷入了为难,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武伟要这样逼着他去想这个问题。
(如果是张晓颖张警官在的话,这样的问题,轻轻松松就能解开的吧…)
不知怎么,李警员也想起了曾经在数个犯罪现场中屡次大放异彩的张晓颖,而就在他按照他记忆中张晓颖的思维方式、那种抛开问题出发点限制束缚的思考方法,去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却是让他想出了一个比较大胆的假设。
(如果是张警官的话,大概…会这么讲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