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意料之外的话,苏若洵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勾勾的盯着令以明看,发觉他真的不是在看玩笑时,她又看向了令母。
“成…成家这等大事,岂能如此随意,你都还没和这位姑娘商量过!”令母对令以明的莽撞行事而感到生气,“以明,这不是儿戏!”
“我没有当作是儿戏。”令以明认认真真的看向苏若洵,“你信我吗?”
不是问的愿不愿意成为他的妻子,也不是许诺能给她什么,只是问信不信他。
苏若洵很想尽快给出回答,可是脑袋就跟坏了一样,越是要想怎么回答,就越是想不出。
她信他吗?
她都快觉得自己跟路边的花花草草一样了,没有脑子,分不出好坏,只会跟着他走。
她想假如他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其实他一直都是在骗她,她不断提醒自己防人之心不可无,连柔能是那样,他怎么就不行?
可即使是这样,他出现时,他要带她走时,她连一点儿要警惕的念头都没有。
现在也是,坐在她旁边的这个女人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他娘亲,可他这么说了,那就是了,他说她是他心仪的姑娘,那她也就信了。
他问她信不信他,她很想说出其实她该半信半疑的,可开口说的话就是不想让他失望。
一点儿不想。
“信。”
许久没开口说话了,连该怎么发声都变得有些陌生。
自从知道苏政息给她灌得药会让她无法逃脱,并且别人根本不会帮她这个看着就像是买来的奴隶时,她就觉得开口是没必要的了。
苏政息将她看的那么牢,别说和别人说话了,就连一直以来都住在她旁边的姑娘们都不行,她开口做什么?和苏政息聊天?
她来的路上一直都在想要靠苏政息包裹里的药毒死他,或者是让他晕倒就够了,可是中途被苏政息发现了,换来的并不是打骂,只是一碗会让她浑身乏力的水。
那足够让她认清现实了。
到了青楼后,那群姑娘没有想逃,说到底,在青楼里和在苏府里也没什么区别。
该和她保持一致的人不想逃,鸨母又让人伺候她,加上她也知道,光凭她一个人,打不开后门,也翻不过那堵墙,干脆就听话的练舞好了。
鸨母对她不出声这事感到疑惑和些许生气,可那也没办法,她实在不想出声。
已经身处让她不喜的地方,既然出声也没法求救,那她为什么要出声?
还没自尽是想着她好歹要留着一条命,寻着机会逃出去。
她还有好多放不下的东西呢,她可不能死。
这世界有那么多好玩的地方,她还没去过呢。
卞师姐的伤到底怎么样了,都过去这么久了,她还没知道呢。
他究竟是信她还是骗她,她也很想知道,不管答案是什么,都想再见到他,亲自问一问。
不过现在看来大概是不需要了,因为他先开口问了她。
她先是趁他不注意‘逃’回苏府,叛军攻进京城后,她又和苏政息消失了,之后他们在一间青楼遇见,翌日他就把她带到他娘亲跟前,说她是他心仪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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