觑,只好盘膝而坐,默运功法修炼。
直至下午,牧语才姗姗来迟。他先是瞅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没有说话。坐在一张蒲团,闭目静坐。
所有人见状,皆都面面相觑。
“牧师兄,敢问论道会何时开始?”一名少年犹豫片刻,开口问道,通过这几日的接触,觉得牧语虽然不太愿意言语,但却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牧语扫了一眼那一张张脸蛋,一些人察觉到牧语的眸光,纷纷低下头去,心情忐忑。
“近些日子来,有一些风言风语传入我的耳朵里,说某些个师弟,逛青楼、赏歌姬……”牧语声音轻缓,说道﹕“人嘛,总有七情六欲,而汝等大多皆为少年心性,难免深陷美色的诱惑,然,宗门交给我们的任务,却不能因此大意,懈怠之心更不能可取!要时时刻刻警惕着,警惕武昭国宗派的突然袭击……”
瞧见一些人不以为意的样子,牧语声音顿时转冷,说道﹕“可能有的师弟心里会说,武昭国宗派之修应该没这么胆子,两面同时作战吧?但根据我所掌握的情报来看,已有超过五万铁骑,聚集到了平州边境,这场关乎东安国运的战争,向来都是俗世军队与修士大军协同作战……武昭国的力量深不可测,虽说他们的主力,被四宗大军牵制在了朵儿州,但焉能不是他们的诡计?不可不防啊!”
想起陆长老那脸上的忧愁之色,牧语觉得,武昭国两面,甚至多面作战的可能性很高!
论俗世军队、修士大军的规模,武昭国要远远高于东安国,仅仅朵儿州七十多万俗世军队、八万修士大军,还不是武昭国全部的力量,不然,陆长老也不会派牧语,率领三百炼气修为弟子,驰援平州了,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做的准备。
至于牧语口中,所谓五万铁骑云集平州边境,纯属他信口胡邹,给众修一种危机意识。
对于牧语的话,众人深信不疑,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牧语趁热打铁,继续说道﹕“三天!先把你们的心静下来,随后我也要立个规矩,上午随便你们怎么玩,但到了正午,必须返回碧浮宫,演练八爪火螭阵,晚上就坐在这里,一同打坐静修!”
牧语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拂了拂袖子,冷声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大家伙儿好不容易出趟宗门,我做师兄的,也不忍心太过为难大家,但我希望诸位能分清主与辅,不要因为外面的花花世界,而贻误了大事,耽搁了修行!人生如白驹过隙,岁月匆匆,凡人寿命不满百年。求仙问道,争取突破,方可以延续寿命,多得逍遥之日。若为了一时之快,实乃愚蠢至极。”
众修望着牧语的背影,神色皆都流露出真挚的恭敬之意,一些年轻弟子眼露羞愧之色,默默地反思,起身朝着牧语离去的方向长拜。
……
三日论道后,随着牧语规矩的确立,一切都走入了正轨。
十四天来,一切都相安无事。
直到,这一夜。
……
亥时﹕人定,又名定昏。此时夜色已深,人们已经安歇睡眠了。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月光如晶莹琥珀,无处不可的照及,静静地泻在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高挂云空的满天繁星,也熠熠生辉。
灯光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
牧语推开房门,今夜总是心神不宁。
瞧了一眼空阔之地打坐静修的众师弟,牧语搁下一本卷经,沐浴月光下,寻了个蒲团,一块打坐起来。
本来交头接耳,低声谈论的一些人,待瞧见来人后,立马住嘴,连忙掐起手决,安心的修炼。
碧浮宫外,一群人影悄悄聚集。
陈州牧神色阴沉的望着碧浮宫大门,拳头紧攥着,一阵发白,反应出他内心的恐惧。
“怕了?”一名魁梧的少年,背负一把重剑,满脸轻蔑的瞅了陈州牧一眼。
陈州牧连忙躬下身,也不言语。
“事成之后,你就是武昭国的功臣,不仅官位可以在进一步,亦可享受十世的荣华。”背负重剑的少年冷淡道。
“小人愿为仙宗的大业,献上某这根干柴!”陈州牧满脸地谄媚。
“哈哈哈……对对对,在这场熊熊烈火中,如你一介凡人,就是一根干柴而已!”背负重剑的少年大笑,丝毫没有顾及陈州牧的尊严与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