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蹬起一大团泥土往牧人们头上张去,几个牧人躲闪不及,被撒了个满头满脸。
小红马欢嘶一声扬蹄欲奔,就听土包上琴音转急,大显凄厉杀伐之意。
忽然之间,小红马只觉脚下土地松动,草原上无端地多了一个大坑,紧跟着呼喇一响,郭靖连人带马掉入坑中!
虽然郭靖脑子转得慢,身手却很是灵活,他脑子里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身子早已离鞍而起跃在半空,使出“金雁功”用脚尖在坑壁上撑了一下,顺手一带小红马的缰绳,小红马借着这股拉力奋起神威,带着郭靖又跳出了大坑。
由于赵洵怕伤了这匹宝马,事先便跟霏纾说好,陷马坑不要挖得太深,意思一下就行了,要不然它也不会这样轻松跳出来。
即是如此,霏纾与帖木儿仍然看得呆住了,再想不出还有什么法子能挡住这匹神马。
赵洵早就对小红马的能耐心中有数,知道这几样对付凡马的法子未必能对付得了小红马,要不怎么说郭靖福大运大呢,这种见了鬼的坐骑都能让他赶上!不过,马是慧马,人是痴人。既然马不中计,就让马的主人中计好了。
趁着小红马一停顿的空当,赵洵覆掌于弦,琴音立止,朗声长笑道:“我道是何人,不想却是故人到来!兄台,请过来一叙如何?”
他这一声喊用的是汉语,郭靖虽在匆忙之中也察觉有异,回头一看立刻把他认了出来,叫道:“啊,原来是你!……这些人是你的手下么?”随即又喊话道:“我有一件急事要办,不能和你说话了,请你原谅!我家就在那边的蒙古包,今日晚间可来一叙!”伸手胡乱向后一指,整了整马肚带就想上马而去。
赵洵道:“兄台这是要去追赶铁木真汗么?在下素闻草原上大汗的威名,心中仰慕已久,只是恨未识荆……”看见郭靖满脸的急切之色,根本不耐烦听他把话说完,于是假装沉吟一下,毅然道:“在下心中有一个大秘密,与铁木真汗有重大干连,兄台既是要去见大汗,可烦劳你帮我带一封书信给他。大汗如果见不到我这封信,立时便有性命之忧!”
郭靖本来就要走了,一听赵洵这样说,心中大奇,正好引起了他的共鸣,当即催马上了土包,也不下马,伸手道:“快把书信给我!”
赵洵一本正经地道:“虽是要烦劳兄台,只是还不知兄台高姓大名?与大汗是何关系?非是在下信不过兄台,只是事关大汗安危,在下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
郭靖快要急疯了,也顾不得礼节,大声道:“我叫郭靖,我母子二人已在大汗帐下生活十几年了,我还与大汗之子拖雷结义为安答!现在你放心了?”
赵洵如释重负地道:“我信得过郭兄台的话!既是如此,我现在就开始写信!”
郭靖气道:“你还没写出来哪?”眼望草原深处,急道:“我等不得了!你写好以后自己送去吧,不过前面可能就要打仗,你自己要小心了!”掉转马头就欲下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