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河马群。
马群泅渡至河中央,暗流带偏了队形,斜斜向南岸奋进。
虽说马具有游泳的天赋,但缺乏在水中持续泅渡的耐力,尽管经过了筛选淘汰了大部分老弱病残,可由于‘马瘟’的加成,依然有体力不支的落单者脱离泅渡大军顺流而下。
下游的皮筏子立刻忙活起来,皮筏子上的牧马人大声安抚马匹。皮筏子慢慢靠近,灵性的生灵也知道他们来救援自己,稍微挣扎以后便接受了捆绑皮囊的行为。
浮力加持的马匹再一次起航,奋蹄追赶南渡大军。
这是一幅宏大壮观的渡河场面,看得人热血沸腾,足以与观赏【长津湖】的情景有得一比。
六个小时万马渡河的现场直播持续上演,吃瓜客们浑然忘我,渐渐地放飞自我,议论的热火朝天。
“老天爷,这回可经大世面了!”
“哥滴乖乖,这有多少马渡河啊?”
“知不道吧,劳资告诉你,筏子客接到了三天的大买卖,每天三个时辰,三个渡河地点,持续不断一个时辰南渡两群马,你算算有多少!”
“哈哈,李大嘴,你扳着狗爪子能算清楚吗,笑死劳资啦!”
“劳资喜欢,你管的着吗,聒噪!”
“那不是有先生吗,问问他应该有数。”
…………
“你说这些蛮子脑子烧坏了吧,把这么多战马卖给我们大汉,不怕反过来要了他们的狗命吗?”
“咸吃萝卜淡操心,管得宽。”
“切,没看到大批的粮食运往草原吗,听说还有不少缴获蛮子的兵器,都是等价交换,你以为蛮子像你一样傻帽愣登!”
“那不是给狗蛮子续命吗,养肥了再来抢我们骚扰边关。”
“既然是买卖,肯定两家都觉得划算,这些就不是你我该操心的事情。有狗胆去问问李阎王看看他咋回答你。”
“看热闹就好,不要惹是生非。那个谁,有瓜子吗,给劳资来一把!”
“去球,自个去买,劳资有也不给你个倔驴。”
“哈哈哈哈!”
镜头再转回五泉山的凉亭,现在只剩下马千里将军和布衣先生廖平安,两人在悠闲的饮酒观景。
布衣先生:“感谢千里老弟,好兆头啊,不才此行开局顺利占了先机。”
千里马:“平安兄客套了,有你这个收复河南的高手助力,安西军方可名副其实;再说你我还要一起共事,还望多多提携才是嘛!”
布衣先生没有回话,而是端起了青铜爵杯,两人互敬后掩着袖口一饮而尽。
“谁客套了,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出了差错谁也脱不了干系。”
“也是,还是你看得通透。”
“李阎王的马帮是步好棋,你详细说说,我觉得还有文章可作。”
千里马将军详细诉说了收复陇西马帮的来龙去脉,布衣先生静静地听慢慢的品味。
秋日午后的阳光暖洋洋令人昏昏欲睡,良久才听见布衣先生一声叹息:“唉,命苦啊,看来陇西马帮的确需要一位账房先生。”
千里马闻言大惊:“平安兄何须以身犯险,找人替代不行吗?”
“受罪而已,何来犯险一说。不仔细勘察好行军路线,掌握沿途道路关隘水源补给等繁杂事项,你敢带领大军孤军深入吗?!”
布衣先生苦笑着说道:“此事只能亲力亲为,决不能假手他人,军国大事,关乎几万大军的身家性命,来不得半点马虎,稍有差池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只有亲自走一趟,逐项落实到位,方可安心不是。”
“受教了,小弟诚心诚意敬兄台一杯,劳驾你辛苦一趟。”
“哈哈,能比得上苏武牧羊张骞出使吗,某所愿尔。”
…………
五泉山的两个大人物云山雾罩相谈甚欢,白塔山的李阎王和陇西马帮的骆老大已经不见了踪影。
万马渡河正在进行时,一里路的河面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能因为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每一匹草原的精灵都仿佛使出了洪荒之力抵达彼岸。
抵达南岸的马群迅速被李阎王的斥候接受,分批安置到河南预先选好的营地,一个个军卒都信心百倍,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汉武帝的目光已经随着出使西域张骞的回归,从高天俯瞰河西走廊天山南北。
鹰视狼顾,千古一帝雄心勃勃,早已将这片山川纳入眼帘。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