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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泼皮哪见过这种阵势,都梭梭不前,望向捂着腮帮子叫唤的鸡公嗓,等候他发号施令。
“嗷!疼死老子了,日你娘,快放开小爷!”
小胖子戾气未消连踢带咬叫骂不已。
“咣!”
只见那蛮子一铁肘捣在熊孩子的臭嘴上,‘咚’脑袋撞得店铺的门窗都摇摇晃晃。
吃瓜客不由都倒吸一口凉气,这狼崽子真不是东西,为毛总跟这爷俩的嘴巴过不去,哈哈!
“嗷!”
小胖子哪里受过这般委屈,扯起嗓子放大招嚎叫起来。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甩了过去。
“马上给老子住口,不然废了你丫!”
甘蛮子双眼赤红血流满面就像一头嗜血的恶狼。
“咕!”
小胖子吓得屎尿齐流,硬生生把后半截嚎叫咽回肚里,下面却开了闸门,臭不可闻。
“甘蛮子,你小子不要胡来,咱们有事好商量,我这就给你结算工钱。”
“小爷不信你,钱不要了,五文钱一个耳光,父债子还,打完为止,由小胖子顶着,给大家伙听个乐子。”
“啪!啪!啪……”
说干就干,那耳光扇的干净利落,嘎嘣脆,听着就亮豁!
“三十文!”
有好事者起哄架秧子,看热闹不嫌事大。
鸡公嗓那里顾得上牙疼,这红眼狼崽子发疯了,眼看小胖子的小命危在旦夕,这可是自个的独苗,出不得任何差错啊!
老天爷,一天四十文,八记耳光,一年合计多少来着,一时间难以搞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假如全部落到小胖子的小猪头上,后果绝对可以预见,吴老二就是最好的模板!
“甘蛮子,求求你别打了,工钱加倍!”
甘蛮子住手冷笑道:“不稀罕,该给我多少就多少,一万四千四百文,兑换为上币。”
“好的,马上办理。”
(注:西汉时期,下币为铜,上币为金。)
鸡公嗓使眼色,早有泼皮悄悄挤出人群跑去衙门报案,他亲自上前周旋。
街道对面的台阶上站立着一个老者,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和跟随她的丫鬟。
小姑娘满脸焦急,拽着老者的胳膊央求道:“庆伯,快救救甘蛮子吧,衙门的人一插手他就麻烦了。”
“就是,那家伙夏天的时候帮我们赶跑了拦道的疯狗,不然大小姐和连翘都会被咬,这事庆伯您知道。”
名叫连翘十二三岁的俏丫鬟急得直跺脚。
庆伯却稳坐钓鱼台不慌不忙的说道:“哈哈,这小家伙有点意思,还会用孙子兵法,兵行险着出其不意。大小姐,要不咱们先看看再说?”
“庆伯,婉儿不理您了!”
小姑娘开始撒娇卖萌。
“庆伯,老爷身边不是缺人手吗,算他一个呗,这家伙蛮机灵嘛!”
“连翘,是不是你瞅上他了?小伙子蛮不错,要不我试试?”
连翘姑娘羞红了脸,拽住婉儿的胳膊说道:“一个野小子,谁看上他了?我要一直伺候我家小姐,谁也不嫁!”
“那我救他作甚!”
老者一脸的玩味,看着两个小姑娘着急。
“你先救下再说!”
连翘姑娘红着脸说道。
“哈哈,那老夫就帮你一把,到时候可别忘了拜谢月老哟!”
看到两个姑娘快要急哭了,庆伯这才慢腾腾走向街对面。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世族对商贾,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较量。
甘蛮子成了傅介子府上的家丁,鸡公嗓乖乖把工钱送到了傅家大院,赔礼道歉不说还孝敬了不少汤药钱,自个的牙齿掉了只好咽肚里,屁都没敢放一个。
甘蛮子时来运转,从军跟随傅介子出使西域,胆大心细,忠勇无双,一步步被提拔为百夫长,成了侯爷的左膀右臂。班师回朝,因伤退役在家休养,娶连翘姑娘为妻,相亲相爱乐不思蜀。
婉儿姑娘出嫁了,甘蛮子一家跟随搬迁到了郁郅,相认郁郅甘家为本家,来往走动成为依靠。
这种小户人家挂靠大户的事情在古代常有,一来能遮风挡雨,再者能壮大宗族实力,两厢情愿,何乐而不为。
连翘姑娘帮衬婉儿姑娘主持绣坊生意,甘蛮子接受侯爷委托教导甘延寿的武学。
侯爷傅介子与三神殿的一僧一道交情甚笃,闲暇时甘蛮子经常去帮忙,久而久之成了三神殿的管事,有了一份不错稳定的营生。
甘蛮子年近而立,温馨的小家并没有消磨他的斗志,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时时萦绕他的心头,假以时日他肯定会挥刀西域马踏边关,再一次用热血演绎‘虽远必诛’!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