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人人脸上洋溢着大战后胜利的喜悦笑脸。
陆瑾明是在傍晚的时候回了城,他没有跟大部队一起迎接百姓的欢迎,自己一个人偷偷赶回了秦|王府,他知道他带兵偷袭北陆鞑子的事情肯定瞒不住陆瑾明,他走了这么些天,姚锦绣该担心了。
大步奔入后院,果然就见一个浅黄色的身影飞奔过来,他张开双臂,欢喜地把她搂进怀里,“我回来了。”
姚锦绣却忍不住哭了,泪水如奔流的河水一样在她的脸上肆意流淌,“你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太过分了!”
“对不起。”陆瑾明态度诚恳地向她道歉。
“以后不许再丢下我一个人了,不管去哪儿都必须带着我,听到没有?”姚锦绣蛮横地宣布。
陆瑾明微笑着帮她擦脸上的泪水,郑重地道:“不会有下次了,如果有下一次,我一定带着你。”
然而事实上却是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的,他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边城大战获得胜利的同时,暗月楼押送的大批粮草和药材也运到了,终于缓解了边城粮草和药材缺乏的困境,又有了与北陆鞑子对战的底气和实力。
……
就在陆瑾明和姚锦绣在边城阻击北陆鞑子进攻的时候,京城里也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六皇子陆瑾平发动宫变软禁了二皇子陆瑾祥和肃王太妃以及一些宗室和权臣,陈阁老和陈昱霖也都在他的软禁之列。
因为陈阁老能写一手好字,模仿皇上的字迹惟妙惟肖,陆瑾平就以陈昱霖及陈家子孙的性命威逼陈阁老写传位昭书。
好在陈阁老关键时刻老子清楚了一回,他知道他如果写了,他最后的利用价值也没有了,陆瑾平肯定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所以他一直忍耐着没有写。
说他心硬也好,说他自私无情也罢,哪怕陆瑾平命人当着他的面毒打陈昱霖,把陈昱霖打得头破血流面目全非,他都没有答应写诏书,只狠心地闭上眼装作看不见。
陆瑾平见此举不行,就又给他许下高官厚禄,只要他写了诏书,他以后就是首辅,他还是没有答应,这倒不是他不心动,是他觉得陆瑾平根本就成不了,他活了几十年,见过许多形形□□的人,像陆瑾平这样薄情寡义之人,根本就不可能会善待他,他如果此时投靠于他,估计也活不过明天。
事实也确实如,陆瑾平本来就没打算留他的性命,只是想要利用他而已。
威逼利诱都不行,陆瑾平觉得陈阁老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可是又拿他毫无办法。只能把他关起来,不给饭给他吃,白天又把他丢到大太阳底下去暴晒,如此几天,陈阁老就瘦得脱了形,背上脸上的皮肤也因为被晒伤开始蜕皮。
是个人都受不了那样的对待,何况陈阁老的岁数也不小了,情势的转机发生了被软禁后的第九天。那些得到姚锦绣传递的消息,赶过来勤王护驾的大军终于到了。
请求援兵的过程并不是那么顺利,三个守将虽然跟陆瑾明的关系不错,但私自带兵进京是大罪,他们还担心是陆瑾明想要谋反呢,万一被陆瑾明利用了就罪过大了,就专门派了人暗中去行宫和京城探听消息。刺探消息的人到了行宫得知皇上病重昏迷不醒,而京城又确实被六皇子陆瑾平把控,情况十分危急,才确定去送消息请求援兵的侍卫所说的话是真的,遂赶紧点齐兵马进京勤王护驾。这一来一去花费不少时间,所以晚了好几天才有所行动。
等大军到了京城,六皇子或许知道他已经大势已去,就一直关闭京城城门据城不出,完全不迎战,每日在皇宫里寻欢作乐,醉生梦死。京城的城墙比任何地方的城墙都要高大厚实,城门也是加固了的,大军暂时攻不进去,里面的人也根本不出来,且京中存粮丰富,就这么相持着,一年半载都可能改变不了局面。
再说在行宫之中,自皇上重病昏迷之后,就由皇后与四皇子陆瑾瑜主持大局,皇后早就看张狂的姚锦莲不顺眼了,借着皇上是在她那儿病重之事把她关了起来,虽然没有立马要了她的性命,但也没让她好过就是了,一天照三顿折磨她,后宫之中,折磨人的法子实在太多了,还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恶毒招数,即使身体的内里都已经被打烂了,表面上还看不出来一丁点儿,半点儿青紫污痕都没有,在这样的折磨下,姚锦莲没两日就受不了了,在一再哭求也无用的情况下,她用自己最后的那一丝力气愤恨地撞了墙,血溅了半墙壁,一条如花朵般灿烂的性命就这样香消玉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