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到忘恩负义,除了你们,我真找不出还有哪家人可以这么无耻。”
韩老太看着聂云深脸色千息万变,那把琴的事情这丫头怎么知道?耷拉的眼睛一横,气急败坏地从包里掏出手机:“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现在打电话给聂辛,看来只能让你爸好好管教管教你这个没良心的野丫头片子!”
“啪”她突然用力甩开娄湘云,径直走到老太太面前,生生从老太手里夺过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上次的一通电话,父亲进了医院,多少污蔑她的话这个老婆子都能信手捏来,实在欺人太甚。
老太太本就瘦小,被聂云深的气势一吓,也倒退了两步:“你…你想怎么样,来湘…湘云…快叫人过来帮忙!”
“礼义廉耻?知恩图报?呵,我有没有还你们的恩,你们韩家人最清楚不过~你们一而再再而三欺人太甚!”
韩老太太面色也越来越难看,握紧着拐杖狠狠敲击了地面,不甘示弱地回瞪着聂云深:“反了反了!我们韩家养你那么多年,没想到养了一条蛇!”
“蛇?”聂云深一顿,微微转身,眼神扫向韩老太太:“当年韩家三个孙子,你对韩桢从来不闻不问。韩家刚倒的时候,你偷偷拿着剩余的钱款和你两个宝贝孙子想要卷铺盖走人出逃海外,没想到走之前被他们抛下…所有东西都被拿走,当晚你被气得中风进了医院,是我们去把你接了回来。如果我是蛇,那你又是什么?”
“你你你…”韩老太太被聂云深不带脏字的骂话说得胀红了一张老脸,战巍巍地举起拐杖指着聂云深半天说不出话来。
本想帮着老太说话的娄湘云也蓦得想起了之前二十多年在韩家受老太欺压的难堪和苦闷,也想到前几年最苦的时候如果不是聂云深帮衬着,她是怎么都挨不过的。
娄湘云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望着一脸怒意的聂云深,鲜红的嘴唇犹豫开口唤了一声,“云深…”
“云深也在这里。”一道清淡的女声从身后响起。
娄湘云一愣,转身,一眼就认出了正走过来的乔清妍和裴海天,吓得手上的包都掉在了地上,内心顿时百转千回。
怎么他们居然会在,他们听到了多少?
裴海天因为身体有点不适,乔清妍便陪同来这里的客房休息,没想到外面吵嚷,便一同出来了。
前半段的没听清楚,这后半段的故事听起来真够引人遐想的。
乔清妍朝神色慌张的娄湘云淡淡地看了一眼,对裴海天说道:“爸,这是我给您提过的云深,*二女儿,今天跟之晟一起来的。”
裴海天咳嗽了一声,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差,傅家的事情也算有所耳闻,刚才乔清妍特意提起,他也大约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聂云深他也是见过了不下两次,印象不是太好,只是绕来绕去又跟傅家绑在了一起,他心里也不免有些感慨。
“哦,云深啊…”
聂云深将娄湘云的反应都收在了眼里,昨天韩桢在律师楼的话还回荡在了她耳间,如果是真的…那么…娄湘云和乔清妍她们之间…
韩老太定睛一瞧来人,隐约好像上次在邮轮上见过这两位,可不管是谁,这两个人明摆着是来帮聂云深的。
被气昏头的韩老太脑子一冲动脱口而出:“你们谁呀?别来多管闲事!”
“娄女士,这是你们家老太太吧?这么中气十足看来身体挺硬朗。”乔清妍笑了笑,看着韩家两个穿着艳丽的女人,“如果今天不知道是傅家嫁女,还以为是娄女士你再嫁呢..”
韩老太太听了他们话里有话,打量了面前两个人一番,疑惑地望向娄湘云,想让她给她说说面前这两个人的来历。
娄湘云脸色煞白,咬紧了下嘴唇,抬手拢了拢头发,鬓边几缕透着霜白的发丝不小心被翻了出来。曾经那双曾经如玉兰般白嫩的手也因为之前几年的操劳有了粗茧,被乔清妍那么一点,此刻身上这套喜气的定制礼服也瞬间变得艳俗。
而反观优雅的乔清妍,那光洁端庄的脸上根本不见岁月留下的任何痕迹,白皙的肌肤,明明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看起来才四十出头,那与生俱来的贵气她真是差了不是一节半截儿。
曾经同样的年轻,她还比乔清妍美上不知道几分,结果三十年一过…不能输,她不能输,娄湘云努力出一个得体的笑。
“清妍,你朋友啊?”裴海天问道。
“彦舟以前的…朋友。”乔清妍嗤笑道,顺道瞥了娄湘云一眼。
娄湘云双手忍不住扣在一起,声音幽然:“您…您好,裴先生。”
“老四的朋友啊…”裴海天对娄湘云是没什么印象了,转头对着聂云深说道:“云深是吧…过来,陪爷爷去找小七吧。”
聂云深朝乔清妍看去,乔清妍轻轻点了点头。
她乖巧地走上前挽住了裴海天的胳膊。
望着相携而去的三人,娄湘云怔怔地失神,只有娄湘云知道心里是有多么苦涩,当年一张冰冷的支票要打发的她的,不正是眼前这位老人?他居然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湘云,怎么回事!刚才那个女人在骂我们你没听出来?你居然心不在焉的!他们是谁啊?哎哎,你就这样让姓聂的女人走了??”
娄湘云翻滚的情绪却久久得不到平静,哪里还听得进韩老太太尖声的责骂声和质问声。
“娄湘云,你在不在听我说话?”韩老太一把扯住神情恍惚往前走的娄湘云,怒吼道:“你听见没有?你就让那个女人走了?你还要不要你儿子今天结婚啦?”
结果反倒踩上了地上的佛珠,脚一滑摔在了地上。
尖锐的哀嚎声响彻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