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宁正看得出神,却听见马蹄声声,似有一队人马上前赶来,窗口猛然显出四阿哥的身形,他一身行装,骑在一匹蒙古马上,对武宁笑了笑,道:“风沙大,把帘子放下。”,说着嘴里低叱了一声,那马儿加快速度向前奔去,身后一群侍卫跟过,道上顿时扬起一阵黄沙,武宁放帘子放得迟了,被风沙呛得直咳嗽。珠棋见状,连忙从一旁备着的茶壶里倒了一茶盏递给武宁,因着怕车厢颠簸,洒漏在衣上,只倒了一半满。
武宁接过温茶来喝了,又清了清嗓子,自觉满面黄土。用帕子擦了擦,珠棋道:“主子,道上风尘大,是避不了的。”,武宁将茶盏递给她道:“何止风尘大?看那样子,等行驾到了那里,这车厢里怕是都要一层黄土了!”,珠棋忍笑接了茶盏用帕子擦了,收纳归整好,又道:“主子早上没大开胃口,早膳用得不多,这会可吃些糕点?”。
武宁点头道:“也好。”,珠棋将那镂金食盒打开,其中密密摆着些如意八珍糕和梅花酥,都是武宁平日爱吃的,切成极小的一块块,每次只有一口,避免了落在身上。武宁取了一块用帕子垫了送进口中,那糕点还是软软糯糯,带着温热。
这一路行了不少日子,待得好容易到了草原上,武宁那出门旅行的兴奋劲早就过去了,只剩下一身的疲惫。她斜靠在马车里的小榻上,正睡得迷迷糊糊间,听着外面搬运东西的声音,接着便听见珠棋“呀”了一声,笑道:“苏公公。”。
武宁揉了一下眼睛,瞬间坐了起来,珠棋上车来扶着武宁下了车,苏培盛给武宁请了安后,满面笑容地道:“主子,奴才奉贝勒爷的命令前来接应主子。”,武宁微笑着道:“有劳苏公公了。”,苏培盛连忙口称不敢,又道四阿哥现在正陪着圣驾,一时间抽不开身。请着武宁入了四阿哥行营,道是贝勒爷有令,巡幸的日子里,武宁的饮食起居一直跟着贝勒爷。
武宁脸上微红,苏培盛一会又送了四个粗使丫头、两个嬷嬷、四个小太监,倒是专门来服侍武宁,武宁在行营里乏了,不欲他们来请安,便对珠棋道:“先带下去吧。”,又换了一身干净衣裳,重新将头发打散了梳起来,才觉得清爽一些。
红彤彤的落日沉下了地平线,一轮明月升了起来。武宁坐在行营里听着外面的歌舞声,叹道:“真是热闹!可惜咱们不能去看呢!”,珠棋轻轻挑起帐门,向外探了探头,道:“可不是!今晚上贝勒爷陪着皇上在和蒙古人开宴会呢!”。武宁听着外面的歌声、笑声、人语声,又闻着了烤肉香、酒香,忍不住站起身向行营外走了几步,那巡营的侍卫见了她,立即弯腰行礼,武宁无趣地又折回了行营中。
珠棋见武宁这样,蹲了身子道:“主子,不然……奴才叫他们来生个架子烤肉?”,武宁挥挥手,道:“在这行营里?算了!让贝勒爷回来,闻一帐烤肉味道?”,说着倒是心里一动,想着四阿哥在席上陪着那些蒙古王公与康熙,自然不能放开吃东西,蒙古人又素来热情好客,恐怕饮酒是少不了的,便吩咐着人准备了一些清粥小菜和浓茶,备着给四阿哥解酒。果然那边才准备好,四阿哥已经被苏培盛和另几个侍卫架着回了来,武宁带着人迎上前去,还没开口说话,已经闻见了一股浓烈酒气。
武宁连忙让人把醒酒的汤药拿了上来,四阿哥红着脸摇了摇手道:“不……不用!有没有粥?”,武宁连忙点头道:“有!有!刚才已经让人备下了。”,四阿哥抬眼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又抬手要说什么,身子一歪,直接向边上侧了过去,只把苏培盛吓得不行,连忙和几个侍卫连抱带拉地把四阿哥送到了榻上。
武宁从未见到四阿哥醉酒如此,想着席上情形若不是极好,便是极不好,又见四阿哥脸朝下伏在床榻上,口中喃喃说着什么,赶紧对苏培盛道:“有劳公公。”,苏培盛会意,立刻带了那侍卫下去了,武宁从珠棋送上的托盘里接了粥,道:“爷?喝一点吧?梗米粥,清清爽爽。”。
四阿哥低低哼了一声,肩头动了动,似乎是要起来又无力的样子,武宁伸手咬牙扶着他坐了起来,费劲得出了一头汗,四阿哥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粥。似乎是明白过来一些,自己扶了碗,武宁怕他手上无力,将碗打了,只好仍旧扶着,四阿哥哼了一声,气怒地瞪着她,断断续续地道:“你和我……抢……抢什么?”,武宁哭笑不得,只能道:“爷快些喝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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