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残,实际上应该归结于那末流的攻坚战和导致形成那种状况的人咯。”
对于这样聪明的学生,老师的处置方法就是把他扔给和自己关系不好的人,于是学生被老师用一封信,踢给了一向与自己不睦的哲学系教授。
我们休提题外话,回过头来看眼前这场也许最终应该被归于“末流攻坚战”的雷吉那攻防战的第四天。
作为攻击方指挥官的罗西侯爵本人并没有多少军事天赋,不过正如我们在前文所说的,攻坚战其实更多时候是停留在技术层面上的。所以拜老安切洛蒂所赐,侯爵那群临时集结起来的民军已经得到了不错的锻炼,能够负担起赋予他们的任务。
雷吉那城之所以给南方人造成了很大的困难,主要并不能归结到双方的主观条件。雷吉那已处在玛撒利亚平原的范围内,不似*——维苏威一带丘陵纵横。城外并没有什么可提供庇护的地理条件,而且平原上水网稠密,雷吉那城也可以替自己张罗起一道比较有规模的护城河。而且附近缺乏木材,无法短时间内让攻击方装备起足够的攻城武器。
而在远程武器的对抗中,由于攻方无法做到数量上的优势,所以居高临下的守方无论如何也是zhan有优势的。目前的状况与其说是南方人围困住了对手,不如说是双方对峙于此地。
如同许多的战例一样,攻守双方首先进行了远程火力的对抗。攻击方的轻步兵背负着沙土和武器,在南方人为数不多的方阵军的保护下,迅速地向城下推进。经过前面三天的努力,雷吉那那条本来颇有规模的护城河已经被沙土、石块和尸体差不多变成一浅浅坑,相信今天就会是它彻底消失的日子。
最先到达城下的人把整袋的沙土扔进三天前是河的大坑里,一扔完他们就迅速贴着城墙,躲进弓箭手射击的死角里。这其实也是城墙设计一直存在的一个矛盾,如果把城墙造得笔直,那么就会出现这样的射击死角;如果造出一定的坡度,射击死角固然没了,但对方的攻城梯你却更不容易推dao它,而且会造成一些徒手攀爬的机会。雷吉那的城墙建造时间颇早,所以是完全垂直于地面的;而像法伦西的格累斯顿的城墙,则是有一定的坡度。到了黑火yao时代,有合理坡度的城墙能够更好地防御当时的火炮,当然这是后话了。
我们还是放下关于城墙的话题,继续看眼前的战况。对于躲在城墙下的敌人,守军只能砍断系住挂在城垛上的石块的绳子,以此来杀伤敌人。不过因为在平原地区,石头相当缺乏,所以更多的石头要供给城内的投石机来压制对方的攻城武器,所以这样东西准备得并不多,无法对对方保持持续杀伤。而且攻击方的远程火力也异常凶猛,要去使用一次这些滚石往往要付出一两个人的伤亡作为代价。因此,南方人在第一批遭到重大伤亡后,后来的士兵都处于相对安全的境地。
后续的攻城部队付出了一定的伤亡后,在先前成功躲进射击死角的士兵的帮助下,将梯子一一架起。非常好,攻击方的弓箭手和投掷器很有意识地向梯子上支撑点处进行的压制性地射击,然后轻步兵们开始爬梯子。
然而,经历了三天前线战斗的南方军方阵军指挥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他们今天所遭受到的守军射击火力也未免敷衍了一些,与前三天相比简直可以说是轻描淡写。不过这似乎并不应该由他的担心,所以他也只是关上自己的面罩,继续保护好己方的轻步兵。
很多南方人轻松地登上了雷吉那的城墙,但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没能从城墙的任何一边主动地下来。
在中央军眼里,无论是那布鲁斯的工匠还是布雷西亚的农夫,都只是砧板上的鱼肉而已。所以在城墙上白刃战的最初阶段,经常可以看见一个中央军的士兵如同虎入羊群一样,冲进刚爬上来的南方人的人堆里掀起一片血腥。但是,即使是山羊,被逼急了还会用它的角反抗狼,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
战争是学习杀戮的最好课堂,而人类在课堂中的表现一向非常出色。很快,中央军的一线士兵开始感受到对方施加的压力了,虽然依然需要三、四个南方人才能换掉一个中央军,战场的血腥已经使那群温顺的老百姓完全陷入了疯狂。
罗西侯爵在城下满意地看着城头上的撕杀,在他看来,即使今天不能攻下雷吉那,照这个情形下去,两三天内也让希格拉妮城破人亡。侯爵的观察并没有错,任何一个军事家如果看到眼前的情况都会做出与之相同的结论。但罗西侯爵之所以没能成为军事家,就是因为任何一个军事家都不会孤立地去看眼前的战斗状况。
站在指挥塔楼中的利昂望着处于激战中的城墙,又抬头瞄了一下太阳的位置,对身边的海斯说:“时间差不多了吧,现在应该把这些南方佬全赶下去了。”
“是时候了,据我对雷德纳普的了解,这家伙是个急性子。”
“传令官,”利昂向身后喊道,“传令下去,第四联队给我上所有的步兵,给他们一刻钟时间集合,一刻钟时间把城墙上的叛军全赶下去。”
“是,大公殿下。”传令官立刻小跑着下楼。
“那么我也应该去准备一下了,老是躲在城里,南方人会说我们没有骑士精神的。”海斯向利昂欠了欠身,也要下去了。
“那么祝阁下武运昌荣,能够旗开得胜。”
“谢谢殿下的祝福。”
然而,就在海斯准备离开的时候,珂塞特提着裙边急匆匆地赶到了指挥塔楼。
“兰斯小姐,怎么了?看你慌张成这样。”利昂问道。
珂塞特吞了口唾沫,喘着气说道:“大公殿下,陛下她……”
“怎么了?”利昂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了不祥,冲上一步,抓着对方的肩膀猛摇晃。
“陛……下……她早产,快……快要生了。”珂塞特觉得自己快被晃散架了。
“这是怎么回事,早上医生还不是说一切都稳定了吗?”
看着激动的利昂,海斯觉得他有些慌了手脚,完全忘记了应该关心的重点。而这只好由他来代劳了,“那么,兰斯小姐,医生们的意见是什么?有把握吗?”
利昂听了这话,才想起由于是什么原因导致希格拉妮早产已经不重要了,对他来说重要的是是否能够保证希格拉妮的生命安全。如果希格拉妮死在产床上,那么现在他和中央军所做的一切都将变得没有任何意义,而他自己的人生似乎也将变得毫无希望。
于是,他也问道:“医生们到底是什么意见,不,不管他们是什么意见,请您把我的意思传达给他们:无论如何、不惜一切都要保住陛下,必要的话就放弃那个孩子。对,放弃那个孩子,一定要保证陛下的安全。明白我的话了吗?”
“我明白,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海斯阁下现在要出击,您快去吧(对海斯说道,对方离开了)。我们这些男人这时候帮不上什么忙,您只要把我的意思传达给那些该死的医生。还有就是告诉陛下,一定要坚持住,我和士兵们只能用一场胜利来为她祝福。愿朱诺女神保佑她。”利昂把话说完忙不迭地把珂塞特送出去。
珂塞特在走下塔楼时,微微地叹了口气,她不知道没有把希格拉妮对医生的指示告诉利昂是否正确。希格拉妮在第一次阵痛的时候,以坚决的口吻对医生说,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必要时可以牺牲她自己,如果孩子救不下来,那么所有的医生就等着去服苦役吧。
然而现在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可以懈怠的时候,珂塞特打断自己的思绪,提着裙子向女皇的寝宫小跑过去。而在城墙上,第四联队依靠着强有力的反击,已经把敌人全部赶了下去。战斗似乎进入了低潮期,不过潜伏的高潮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