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好意,只是,只是父亲伤重,我们做女儿的岂能不侍奉在侧?”
宣惠道:“自然该成全你们这一份孝心。你们姐妹俩去收拾收拾,贴身侍奉的下人都带上。我让人给你们打扫出来一个院落,你们就跟你爹爹住在一处,这样安排可好?”
许大小姐回身看了那老嬷嬷一眼,见她微微点了点头,便蹲身向宣惠行礼称谢。
因许盛终究是外男,宣惠便没进去看大夫治伤,只在外间等着。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大夫拖着虚浮的脚步走了出来,给宣惠行礼。
“怎么样?”宣惠紧张地问道。
那大夫是成国公府亲兵的随军医官,但从未见过宣惠,表现得十分拘谨,连满头的大汗都不敢去擦。
他听见宣惠询问,连忙恭敬地说道:“那箭头扎入肩膀寸许,只差毫厘就要伤到骨头。所幸上面没有喂毒,许将军身体底子也好。只要往后这些天不连续发烧超过三天,应当无大碍了。”
“那许将军的左臂……日后还能拉弓射箭么?”宣惠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沉重,可又不得不问。
大夫为难地说道:“这个属下就不能担保了……一切都要看许将军伤好后的情况。”
“有劳先生了。”宣惠向旌云使了个眼色,旌云便掏出两个封红来奉与那大夫。
宣惠抬脚进了许盛所居的里间,看见许大小姐正拿着湿帕子给他擦脸。大约是因为失血过多,许盛的脸非常地苍白,嘴唇只透出来一点淡淡的红。
屋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和血腥气,使得已经过了怀孕头三个月的宣惠又恶心起来。
“公主!”许大小姐连忙将帕子塞到妹妹手里,跑了过来,“父亲伤重昏迷,民女替父亲谢过公主关怀!您快回去吧,待父亲醒来,我们就搬去国公府。”
宣惠尴尬地拿帕子捂着嘴,冲许家姐妹点点头,便带着人回去了。
折腾了一夜,回到国公府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宣惠本想再去杨云舒那里看看,可觉得小腹有点坠坠地疼,像平日要来小日子的感觉。
她陡然间一阵心慌,抓了旌云去净房查看。
“公主……”旌云声音里带了哭腔,“你,你,见红了……”
宣惠只觉得一阵腿软,看着亵裤上那一块两个铜钱大小的血迹,连声音都抖了起来:“姑姑,姑姑……这,这怎么办啊?孩子,我的孩子,要紧么?”
旌云帮她换过亵裤,一手扶着她的胳膊,一手环过她的腰,小心翼翼地将她搀到床上。
“公主!听奴婢一言吧!”旌云“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哭道:“金陵城和孩子都要紧,可您不能这么没日没夜地折腾着!说句冒犯的话,行军打仗、守城护卫,都是男人的事!您身份再尊贵,依旧是个女人,是个母亲啊!您肚子里的,不单单是您的孩子,也是世子爷的孩子啊!若是有个闪失,您叫奴婢以后如何有脸去见世子,去见贤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