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舅爷怒了,倒生出几分力气来。他从地上爬起来,想要一脚踹翻自己老婆,却被护卫们拉住。他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你个好死不死的臭**,赶紧给我嘬上你的*嘴!”
舅太太被吓得赶紧搬着椅子往宣惠身边挪了几步,旌云跨步过去,不动声色地护在宣惠身畔。
“您莫说这些陈年旧事了,还是赶紧说说李若兰。”宣惠耐着性子笑道。
“是,是!”舅太太讪讪地说道,“他把家里的钱花光了,后来听说王爷出宫去了徐州,我们想过去投靠,也没盘缠。找四邻借遍了,也没人愿意帮衬。又过了大半年,就听说大周,啊不,京城被贼人抢了去……”
“我们一听这信儿,就又不敢去徐州了。再后来王爷来了金陵,我们又起了这个心,刚巧就有个人找上来,说愿意送盘缠来,还说,还说……”
舅太太踌躇起来,她觑了眼宣惠,发现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往下说:“那人说,说我们两个老的,就算王爷认下了,也不过一年给些个银子,不至于老无所依罢了。王府的亲戚往来都是王妃管着,要是万一她厌烦了我们,那说不定一年几两银子的花销也不管了……”
“得有个人,时常在王爷跟前提着点儿。要是这人能给王爷开枝散叶,生上几个孩子,日后回了京城,我们家就又是皇子的外家了。要是这人能得了皇上,不是,得了王爷的宠爱,那我们李家也能像贤妃娘家薛家那样,也得个爵位啥的……”
“不得放肆!”旌云叱责道,“你们岂敢非议贤妃娘娘!昌邑伯家的爵位是祖上军功挣来的,本朝除了承恩公,没有因后妃封爵的例子!”
舅太太这才想起了,贤妃原是眼前这位公主的亲娘,不由尴尬地笑道:“我一个乡下来的村妇,哪里懂得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公主大人不计小人过,可别怪罪……”
宣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原来不光是朝堂上,就连市井里也都说元和帝因宠失正……可贤妃一辈子过得那样小心,莫说朝政,就连后宫内政都不敢沾惹半分,这样的罪名担得着实有些委屈。
“然后呢?那人就把李若兰给你送来了?”隔了半晌,宣惠才出声问道。
舅太太还以为自己提起贤妃,把宣惠给得罪了,心下正自惴惴不安,见她开口相问,连忙说道:“他是见我们起了这个意思,又说起来当初卖女儿的事情,才说他在街上碰见个卖身葬父的女孩子,又标致又乖巧,王爷一定喜欢不说,她无父无母的,日后必定孝顺我们……”
“这样来历可疑的人,你们就轻易答应了?”宣惠蹙眉问道。
舅太太讪讪地说道:“她无父无母嚒,我们上哪里查她去?”
利令智昏,宣惠看着舅太太那张透着愚昧的脸,很是无奈。
“那个人出了这样大的力气,你们当初是怎么商议的?许了他多少好处?”
问到此处,舅太太竟有些莫名的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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