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站起身,屋子里热得她实在坐不住了。她摇着罗扇说道:“不过先说好,我是在宫里野着长大的,这些婚丧嫁娶的规矩一概不知。若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太夫人和伯母休要怪罪。”
韩夫人一怔,马上笑道:“怎会!公主这样一个水晶心肝玻璃人,什么事都通通透透的,这些许规矩还能难得住你?到时候会有喜娘在旁边提着点儿,公主只管放心就是。”
“那我就先告辞了,太夫人和伯母好生歇着。”
“老婆子还有一句讨人嫌的话。”
宣惠止住脚步,转身去看太夫人,等着她的下文。
“尺璧自小就在我屋里服侍,我看她是个敦厚老实的,绣活又不错,才送到京城去伺候九郎。这些年下来,也总该有点主仆情分吧?你怎么就能把人弄成那个样子?”
“九郎好歹也是建功立业的人,屋里没两个人说不过去。以后万一你妒忌的名声传出去,王爷王妃脸上也不好看。听祖母一句劝,回去好好待那丫头。她是个蠢笨的,你又知道底细,不比以后九郎在外头寻来的人强?”
宣惠甜甜一笑,说道:“既然太夫人将尺璧送过来,那就是我们院子里的人了。怎么处置她,就不劳太夫人费心了。”
说完,她也没管太夫人再说什么,跨出了屋门,戴上帷帽,一迳去了。
回到自己院里,宣惠命人备水,进净房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因想着屋里没别人,她出来时只穿了件银红绣缠枝牡丹的抹胸,外面罩了一件素纱衣。
宣惠先坐在床上歇了会儿,享受洗澡后片刻的凉爽。正准备起身换了家常的衣服,叫人进来绞头发,裴敏中却突然回来了。
宣惠一惊,连忙扯了床上的蚕丝被捂在身上,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裴敏中一进屋,恍惚只看见她穿了件薄纱在身上,还没等他仔细看清楚,宣惠已经盖上了。
裴敏中只觉得下身一阵发紧,装作若无其事地脱了外衣,坐到宣惠身旁说道:“今日军营里无事,我在城外看见有人挑着新鲜的荷叶和莲蓬在卖,就叫人买了些回来。晚上咱们做荷叶饭、莲子汤吃,好不好?”
宣惠见他过来,连忙缩到床里,说道:“你,你可给母亲和璇夜送去了些?”
裴敏中解开领口,拿着床头放着的一把蒲扇扇起来,笑道:“一回来就叫人送过去了。今天怎么这样热?你坐过来些,我给你扇扇风。”
宣惠裸露的皮肤挨着床上铺的青玉凉簟上,觉得凉丝丝的,有些异样的感觉。她摇了摇头,说道:“我刚洗过澡,不觉得热。里面还有些水,你进去洗洗就不热了。”
“行啊,你给我找条干净的亵裤出来。”裴敏中一边脱衣服,一边说道。
宣惠看看两个人这个样子,还是不叫丫鬟进来的好。她刚要出被子去找,又想到自己的衣着,便说道:“你先洗,等我找到了给你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