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同科跟樱姁很般配,便叫相公做个媒人。”
“谁知两边换了八字,男方刚下了聘礼,这个人就得急症没了……男方家里就有亲戚说樱姁八字硬,克夫,还没娶回来就克死了人……饶是王爷叫徐州知府着意安抚,他家还是有些不依不挠的……”
宣惠听得怔怔的,这可真是无妄之灾了。男方家里好不容易供出来个进士,正是前途大好,却急匆匆地就没了,心里不好受也可以理解。
可徐樱姁也是无辜得紧,难不成此生她不嫁梁瓒,姻缘便要多些波折?
“那如今徐姐姐如何了?”
钱荔娘叹道:“我写信请她过来金陵散散心,她回信说得在家守一年的孝。樱姁本就比你大,如今你都已经嫁人了,她却还蹉跎着……我心里也挺难受的。”
宣惠想了想,说道:“那就再等等吧,你我先留意着。兴许是徐姐姐的缘分还没到呢!”
钱荔娘闷闷地说:“但愿如此。否则等她守孝完,再耽搁耽搁,转眼就二十了!到时候可只能从鳏夫里头找了。”
两人正说着,从外面进来一个侍卫。他先给众人行了礼,然后说道:“启禀王妃,王爷叫世子去那边见见客。”
杨云舒不明就里,问道:“可是有远道而来的客人?”
那侍卫答道:“没有。王爷说今日来的都是至亲世交,叫世子过去认认人,等回数多了就不怕生了。”
杨云舒心中十分高兴,可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梁濯还不到四岁。她对乳母叮嘱了一番,又叫结草跟着,亲自送他们出了篷子。
孟夫人笑道:“王爷可真是一片慈父心肠,世子才这么小就着意栽培起来。”
杨云舒笑道:“也不知濯儿能不能对得起他父王这番用心。”
宣惠插嘴道:“那自然是能的。这小子精着呢,前两天慎之弄了个蜈蚣风筝给他,他自己不会用笔,歪歪扭扭地写了两个谢字。慎之对着那张纸笑个不停,隔天就又给他找来个带轱辘推着走的风车。”
孟夫人笑道:“这可不是小世子精明,是裴将军想要儿子了!”
宣惠面上一红,嗔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哪里就想儿子了……”
一群人说孩子说得热闹,坐在杨云舒下手的王妙言却十分安静。今天她随着杨云舒一进来,就看到母亲和妹妹在篷子里站着。要还是以往,母女三人早就亲亲热热地凑一起说话了。今日大家却都依礼坐下,一句私话也没有。
柳夫人和王妙贞两个,明显是憋着一股子气来的。如果是以往,两人只怕就发作出来了。可现在……王妙贞只是闷闷地吃着茶,一言不发。柳夫人却强颜欢笑,生硬地跟着孟夫人等人凑趣。
王妙言紧咬着下唇,旋即又松开,生怕被人看出自己的情绪。圆房这三日,梁瓒都按着规矩歇在自己房里。这是不是个好的开始呢?
王妙言发现自己完全变了个人,以前那个湖广都指挥使家的王大小姐已经不见了,傲气都被隐藏了起来,自信也都被接连的打击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