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薛元翰见她不说话,咧着嘴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他说道:“怪我耽误了她此生……若不是我,她又怎会被罚进出云庵?我拿我一辈子赔她,怕也赎不清这个罪孽……”
宣惠惊讶地抬头看着他,这才明白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薛元翰前世一辈子未成亲,未有子嗣,却画了一生的海棠。
“算了,不说这个了。”薛元翰故作轻松地道:“我在南苑转悠了一个月,刘广胜就派人在那儿盯了我一个月,他一直以为我把你藏在那里了。”
宣惠皱眉道:“这话是怎么说?那天夜里世子带我走时,专门在徐思齐面前露了相,就是为了让他告诉刘广胜,带我走的人是谁。他怎么还怀疑你?”
薛元翰笑道:“你们能一路走得那样顺利,可得多谢徐思齐!他这个怂人,你走了不敢跟刘广胜说,只是自己带着家仆满京城转悠。最后闹得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了,才跑到刘广胜面前谢罪,直接被骂了个臭死。”
“原本这事要是做得悄没声息的,刘广胜还能随便找个女子来冒充你,结果却被徐思齐闹了个沸沸扬扬,真是个蠢透了的东西!”
宣惠想起徐思齐那个油头粉面的样子,就忍不住作呕。她岔开了话题问道:“那贼人可定了发梦的日子?”
薛元翰道:“发什么梦?皇帝梦么?好似是中秋吧。他原本一定要找个皇家人来给他背书,找不到先帝的子嗣,便去找淳王。谁知他上门的时候,淳王和世子两个都已经不见了,王府里只剩下太妃和王妃。”
“不见了……”宣惠心里的念头飞快地转了起来,“可是去了关外?海西那边?”
“是有人这样猜测,但辽东那边什么消息也没有。若是他们出关,除非翻山越岭过去,要想走得顺畅些,定要通过田登文那边的哨卡……”
“说起来那边,”薛元翰顿了一下,“裕王有消息了。他果然是去了辽东,现在在辽阳城里,和田登文在一处。”
宣惠点点头:“那也不错,至少能保个平安吧!”
薛元翰冷笑了一声,说道:“那也要他能安心知足做个挂名的王爷才行!田登文并不是什么善与之辈,怎会像慎之一样死心塌地帮着安王做事。说到底,他与王锦堂才是一路货色。咱们且等着看这甥舅二人生龃龉吧!”
等到了客房,宣惠查看了一下布置,又叫了两个小厮过来服侍薛元翰,这才回了内院。
杨云舒自从到了金陵,才慢慢地有了当家太太的样子,办事果决,雷厉风行,将东园这块地方打理得井井有条。
虽然宣惠也偶然听吴嬷嬷说起,杨云舒夜里会因内疚、思念家人而哭泣,可她终究也懂得了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深深地埋藏起来,轻易不被人探知。
比起当年慈宁宫花园初见时的腼腆,刚嫁给梁瓒时的羞涩,在徐州时的柔弱,宣惠更欣赏现在这个干脆利落的王妃。只是这一路成长的心酸,只有杨云舒自己才能完全明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