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里,我和康王还不如薛盈玉跟宣惠有分量,我有那么大脸面么?还有,前儿我娘家侄子过生辰,为什么送到承恩公府的礼都没给我家送去?连这点子东西也要昧下来,果真是贪得没边了!”
福宁语气十分不耐烦,吵道:“脸面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一个小娃娃过生辰,那点子东西你也放在眼里?那些人不过是找个借口登承恩公府的门罢了!你还真当是抬举你家?”
皇后似是被气得不行,片刻后才恼道:“你也别真以为承恩公就把你当自己人了!要不然,文瑾婚事这样不顺利,长孙与她年纪相当,承恩公府那边怎么连个屁也没放过?”
“啪”地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滚!你给我滚!你给我在坤宁宫待着,哪儿也别想去了!”太后几乎是咆哮着吼出来这段话,声音却是十分嘶哑。
贤妃见势头不对,拉了宣惠转身就走,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慈宁宫。
到了承乾宫,她还犹自喘气,抚着胸口道:“我以后可再不要做这种事了,像做贼一样!”
宣惠心中却渐渐有了个主意。
隔日在崇文馆下课后,她找到裴敏中:“皇后想让她父亲做钦差,去西北赈灾,但承恩公另有打算。昨日皇后又与长公主吵了起来,我这才发现皇后娘家与承恩公府矛盾竟然如此之深。虽说两家对上,皇后娘家几乎没有胜算,可若把长公主拉进来,太后必然忙乱。把他们这边搅乱了,咱们就能在钦差人选上动手脚了。你觉得怎样?”
裴敏中眯着眼睛看着宣惠,问道:“你怎么如此关心赈灾钦差的事情?安王与我也觉得张路进怕是要去替承恩公敛财,只是这些该是阁老们操心的事情,你就不要担忧了。”
宣惠两眼一瞪,佯怒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我是公主!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皇后娘家与长公主闹腾起来?我们好浑水摸鱼。”
裴敏中笑道:“你呀,这些朝堂大事也并不是儿戏。”
宣惠正色道:“我并没有当这些是儿戏。既然你们也觉得张路进不好,那就把他换掉。再说了,当初我帮你破案,你还欠我一件事情没做呢!”
裴敏中笑着点了点头:“没错!那……”他沉吟了片刻,说道:“既然两边矛盾这样深……我这里倒是有一些关于长公主的事情,皇后娘娘的父亲应该很有兴趣知道。”
宣惠来了兴致,问道:“你要怎么做?”
裴敏中嘴角上扬,笑道:“把消息露给他们就是了。总不能连如何买通御史也要我教吧?要是那样,他们不如趁早收了那份争权夺利的心,安心伺候承恩公鞍前马后就是了!”
宣惠见他有了主意,便踏实了许多,接着问起替换张路进的人选:“昨儿我恍惚听见,父皇中意督察院左佥都御史白玠做钦差,你可听说过此人?”
裴敏中皱眉道:“似乎是个名声很好的人,家中贫寒也不曾贪贿,去赈灾倒也不错。只是他性格执拗,不懂变通,只怕跟那些地方官会不好协作。可现如今的情形是,朝野上下都知道承恩公盯着这个差事,懂门道的人是不会接这个烫手山芋的。”
宣惠闷闷地问道:“那便如何是好?”
裴敏中笑道:“别担心,先让他们乱起来,咱们再浑水摸鱼!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宣惠便笑着伸手给了他一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