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一切都抹杀干净吗?我告诉你,就算我们都死了,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死了,你也是个肮脏的下贱东西!你……”
接下来的怒骂,都被淹没在的君临渊的手中,一只白皙的几近透明的手,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君梦雅的一张脸被掐的通红,不停的吞吐着舌头,长长的指甲掐着他的手,却还是没有叫他放松力道半分!
描金般的容颜逼近她,就像是天下间最美的画卷,眉心的朱砂更是美艳的让人不敢逼视,只是那狭长的丹凤眼底,都是毁天灭地的恨意!冷笑声从口中溢出:“很好,朕肮脏下贱是么?朕一人脏怎么够?总该带上你们才是,这才是你想要的吧?”原来,她还记得!
说着,狠狠的一把将她扔到地上,君梦雅刚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捂着自己的脖子,已是吓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她,摊在地上一个劲的后退,看着那个美得惊心动魄的人。
而君临渊的火气,好似是在她的惊恐中慢慢消退了,脸上的笑也煞是好看:“隐卫,将她带到冥引居!”说罢,一甩袖袍,头也不回的离去。
冥引居?君梦雅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那个地方,那是……
现下那里虽然一个人都没有,但是那种阴森恐怖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去待,一刻也不想!
“不!皇兄,我不去,我不去……”尖叫声连连,但还是被两个隐卫架走了。
……
“这样真的没事吗?”苏锦屏有点小不放心。
君紫陌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保证道:“放心吧,本公主已经吩咐过了,他们谁要是敢乱说,本公主就要了他们的命!”她好不容易认的姐姐,怎么能被人打了,所以一听说她要受刑,自己马上就急急忙忙的赶来了,将那群下人威逼利诱了一番,这才将她救了下来。
苏锦屏动情的握着她的爪,感动的泪流满面,昨天真的没有白为她说话啊:“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俨然就是一副见了情郎的模样。
君紫陌的脑后浮现出一滴巨大的冷汗,尴尬的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咳咳,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苏锦屏,皇上宣你觐见!”一个小太监远远的看见了她们,开口招呼。
两人的面上浮现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字“完了”,看来是被发现了!“不用担心,我跟你一起去,反正东陵皇已经走了,皇兄找人骗骗他就行了!”
“陌公主,皇上说了,只要苏锦屏一个人过去,您不用过去了。”小太监中规中矩的开口。
“你!”君紫陌不满,但也莫可奈何,皇兄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不从!
苏锦屏安慰了她一下:“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才怪!难道她的屁股,今日是真的难逃此劫?
君紫陌点了点头,满面担忧的看着她离开了自己的视线。皇兄应当不会将她怎么样吧?
这皇宫的事情,自然没有人敢瞒着君临渊,所以那些宫人应了君紫陌之后,马上又来给他禀报了。而君临渊叫苏锦屏过来,不过是不想就这么放过她,方才被君梦雅的一段话,刺得血肉模糊,总得有个仇人陪着自己一起痛苦才是。
苏锦屏忐忑着心,踏进了屋子,弯腰行礼:“不知皇上找奴婢前来,有何贵干?”
“苏锦屏,何须明知故问?”狭长的丹凤眼眯起,泛着点点寒光看着她的眼。其实他知道,君梦雅对自己说的话,根本与这个女人无关,但是他就是偏执的想看全天下都陪着自己不痛快,特别是这个总是很会自娱自乐的女人,更让他尤为嫉妒!
苏锦屏咽了一下口水,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口便有下人来报:“皇上,太后来了!”
这话一出,君临渊的面上浮现出一抹笑,似是意料之中,也似是嘲讽。“请她进来!”这模样,看起来是心情极好。
苏锦屏赶紧站到一边去,制造不存在感,也许那什么太后来了,和这蛇蝎美人把话说完,君临渊就将自己的事情忘记了!如此这般想象着……
今日的王太后和往日截然不同,几个大步走了进来,面上都是威严之色,看着龙椅上的君临渊,高喝一声:“君临渊,你想把雅儿怎么样?”
雅儿?苏锦屏皱眉,是那个飞扬跋扈的公主?
君临渊抬眸:“母后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哀家在跟自己的儿子说话!”王太后冷着脸怒喝。
“哦?”轻描淡写的将笔放下,冷眼睨着她,“这里,只有太后和皇帝,没有母子。”
“哀家可是你的母后,你说这样的话,就不怕天下人唾骂?”王太后气得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冷笑一声:“天下人唾骂,算什么?母后若是无事,就回去抄抄经书,拜拜佛祖,也好为你当年做的事情赎罪,朕能留你的命到如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苏锦屏顿时感觉一股强大的危机感袭来,话说一般知道得太多的人,都不会长命,她现在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出去啊?她真的不想知道什么会让她折寿的事情啊!
王太后步到门口,抽出侍卫手中的剑,关上大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而后几个大步到了君临渊的跟前:“你拿着它,杀了哀家!这都是哀家一人之过,哀家只求你杀了我之后放过你妹妹,也放过你自己!”
冷眼瞧了她一下,挂着一脸温和的笑意将那剑接了过来:“母后何须如此激动?若是气坏了身子,那就是朕的罪过了,这杀母的事情,朕怎么做得出来呢!”
“渊儿!这么多年了,还不够吗?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我王瑾珍这一世坐下的错事多的数不胜数,尤其愧对你至深,但是我已经悔过了这么多年,明明是四十岁的年纪,却已经两鬓花白,难道我的悔恨你就看不到吗?我怎么样都没关系,只是渊儿,你就是不为你妹妹想,你也要为你自己想,你这么做,你心中就好受吗?”王太后说着,已经是涕泗横流。
君临渊看着她哭得伤心的脸,面上竟然笑得更加开心了:“母后,别装了。说来说去,你也不过是为了替皇妹求情,母后可能为任何人想,唯独就不可能为朕想。悔过了这么多年?是悔过吗?不过是为了你的两个女儿罢了,怕朕真的杀了她们,所以便装模作样,不是么?”
王太后不敢置信的退后了两步,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忏悔,在他看来既然是这么回事!而苏锦屏也有点皱眉,君临渊的想法实在是太过极端了,太后是为他的妹妹来的没错,可是她这个外人都看得出太后对他的歉疚和关心,他怎么就半点不见呢?真是当局者迷?
王太后又退了几步之后,忽的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好!好!你想怎么看,哀家都无所谓,你只要放了雅儿,你想如何哀家都不管,哀家只要你放了雅儿!”
君临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那模样似乎是有些遗憾,缓步走到王太后的跟前,轻声开口:“母后,你知道雅儿方才说了什么吗?”
“她说了什么?”王太后也被他这样子惊到了,眉头皱起。
“她说,朕就是杀光了天下所有的人,也洗脱不掉那些过去,她还说,朕是这世上最肮脏下贱之人。母后,你说,朕还能不能饶了她?”
苏锦屏也是呼吸一窒,想起上次君临渊险些被皇甫怀寒……而后那个生气的样子,加上太后这些日子前前后后的反应,还有那一日,在后宫僻静的地方看到的场景,再联合今日的“肮脏”、“下贱”两个词,还有他那阴狠毒辣的性格,难道君临渊曾经被人……想到此处,她已经不敢再想。若真是那样……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君临渊所经历的,比她想象的,还要惨烈的多!
太后也显然没有料到君梦雅会说出这样的话,一瞬间竟是脸都白了,自己对她说了无数次,不论如何,都不要将那件事说出去,她竟然还是说了!有些颓然的后退了一步,她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梦儿没了,雅儿也要没了。“哀家只求你,看在她是你亲妹妹的份上,给她一个痛快!”
“母后,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七年前,这句话,朕也对你说过?”冷艳的面容上,忽的泛出一抹祈求,眼中盈满了莹光和痛楚,和当年一般无二。
那些呼声,都犹言在而,没有一天不在他的脑中回荡,即便是在梦中,也是挣脱不得!
王太后闻言,颤抖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她当然记得,他忘不掉,她又怎么能忘得掉,都是她当年被权势蒙蔽了双眼,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苏锦屏顿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凝滞了,难道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
“那……”一字吐出,太后仿佛苍老了好几岁,刚刚进门时那股子凌厉的傲气也消失不见,颓然的开口,“那,你想怎么样,你想把你妹妹怎么样?从前你一直惯着她们,哀家就知道,这是因着你心中有恨,想宠坏了她们,再将她们送到危险的境地。你若只是要把你妹妹嫁到南疆,哀家也都不会多说你什么,能不能在南疆活下去,那都是她自己的事,可是你现在把你妹妹关到冥引居,你到底是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过几天母后就知道了。母后只要相信,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妹好!”脸上泛出一抹笑,衬着眉心的朱砂,妖娆夺目。
这话,是那般的熟悉。她记得,当年在冥引居,她也说过:“渊儿,你要相信母后,今日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那一日,无论他怎么求她,甚至求她了结了他,她也不曾心软半分。
“当年的事情,你还都记的这么清楚?”这话,不是问,而是叹。一字一句,他都还记得。
“朕半点都不敢忘!”狭长的丹凤眸中闪过一丝疼痛,像是彷徨在绝境的呐喊,更像是身处于炼狱的悲鸣。让苏锦屏只是在一旁看着,都觉得难受压抑,他的心中,到底承受着多大的痛楚?
其实,他不是不敢忘,不是不想忘。而是忘不掉……
“哀家懂了!”太后说完,踉踉跄跄的离开了,自己走到门前,将门打开,门口的蕙香赶紧扶着她,趄趔着步子走了。
门口的侍卫,又将御书房的门合上。君临渊忽然转过头,看向一边的苏锦屏,见她的面上浮现出些许同情,温和的开口:“怎么?猜到了?”问的是问声细语,眸色却像是淬了毒的刀子,苏锦屏知道,若是自己承认是猜到了,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杀了她,但是她也知道,她若是说没有猜到,也绝对骗不过这个精明的人。
沉吟了半晌之后,斟酌着开口:“猜到了一点点。”
话音一落,一只手就掐上了她的脖子:“苏锦屏,朕不喜欢太过聪明的人!”手上的力道慢慢的收紧,眼底也是杀意尽显,她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动了杀机!
看着他的脸,苏锦屏咬着牙,忍住脖子上的窒息感,艰难的开口:“君临渊,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何苦要作茧缚住自己!就算是被人……又怎么样,那又不是你甘愿的,这不是你的错!”
君临渊眉峰一挑,似乎对她的论断颇为讶异,但,手上的力道用的更大了一些,面上也染上了一丝癫狂:“你知道什么,朕告诉你,朕所经历的,远远比你想象的要惨烈得多!没有人可以想象,没有人!”
苏锦屏只感觉自己脖子上的手已经掐的她透不过气来,想要出手反攻,整个人却完完全全被他的内功制造的结界困住,完全动弹不得。眼前已经快看不清东西,心下苦笑不已,皇甫夜说的没错,这件事情确实是不知道才是最好,只是猜到了冰山一角,还没猜到真实的状况,她就要将自己的命交代出去了吗?
忽的,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手一松,而君临渊的脚步趄趔的一下,而后开始拼命的咳嗽,整个人几乎已经站不稳,一口一口的鲜血也像是喷泉一样的涌出,苏锦屏捂着脖子深呼吸了几口气,才看向他。她见他吐过血,却从没见过如此严重的状态,艳红的血染红了衣襟,看起来格外刺目,苏锦屏正要出去开口叫人,君临渊却忽然拉住了她,眼中带着坚毅:“不许叫人!”
“不叫人你会死的。”她敢说,若不是因为凌远山给她的触动,她绝对不会多管他的闲事,但他居然还不领情。
“咳咳……”又是几声咳嗽,他断断续续的开口,“朕的身子朕……朕知道,那群庸医,咳咳……治不了朕。而且,若是让人知道朕昏迷,那群大臣们,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一直都知道,他不能软弱。只要自己露出一丝破绽,那些人绝对不会放过除掉自己这个“暴君”的机会!而对待他们,只能以暴制暴,谁更有实力,谁就站在最高点!
苏锦屏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你把这些话告诉我,就不怕我……”她怎么不知道她看起来这么值得信任?
“呵……咳咳……你没的选择,因为朕在你的身上下了毒,除了朕,谁都解不了……”缓缓的开口,吐出这么一句话,面上带着灿然的笑意,仿佛是在告诉她,朕就是死了,也有你陪葬。
苏锦屏一惊,倒是没想到他竟然在自己身上下了毒!看着他这模样,真想将他暴打一顿,但是居然有点下不了手!fuck!
来不及再说出下一句话,君临渊便已经晕了过去。
苏锦屏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拳头举起了又放下,举起了又放下。最终气得上前,像拖死猪一样,将他拖到了内室的床上。
皱眉看了他半晌,见他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没了平日的那股子戾气,看起来顺眼了很多。但是眉头却紧紧的皱着,就是在梦中也放不开。这样子,让她想起了那一日发了高烧的百里惊鸿,想着眼神也不自觉的柔和了一些,其实这家伙,狠毒是狠毒了一些,但是好似还真的没把自己怎么样过,而且说起来,她还欠了他一个救命之恩。
慢慢的,听见一阵断断续续的破碎之声音,自床上响起……
“君子周……周而不比,和而不同。坦荡荡,泰而不骄……”
苏锦屏不禁皱起了眉,看着床上那双眸紧闭的人,君子?这就是他喜欢君子兰的原因?
“君子……君子怀德,怀刑。喻於义,求诸己,成人之美……”
“天……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父……父皇,儿臣都记得……父皇,对不起……”一滴透明的液体,从他的眼角无意识的滑落。双眸紧闭,口中只剩下低喃,“父皇,对不起,儿臣都没有做到,对不起……”
“对不起……”
苏锦屏听着,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她不曾想过,这么狠毒的一个人,这般锱铢必较的一个人,他的心中也曾有过信念,有过“以厚德载物”的准则!那,他所做的一切,对于他自己来说,是多么残忍,明明心中有着那么多的坚持,却因着恨,做出了一件一件折磨别人,也折磨自己的事情。
苏锦屏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咬了咬牙,看了床上重病的人一眼,骂骂咧咧的开口:“得了,老娘今天就伺候你这杀千刀的一次!”谁让老娘心地善良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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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表扬一个升级进士的童鞋,不小心把“落梦沉夕”写成了“梦落沉夕”,哥拿着爪机打长途,从凌晨1点12分道歉加解释又胡侃了整整1小时又27分钟才完事。这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做事情一定要严谨,不然后果很严重!(比如哥昨天一个小小的不严谨,就牺牲了五十多的长途话费,心疼的肝肠寸断!)
紧接着,通宵码完一万零八百的字,搞定之后,那死逼的系统突然崩溃了,全没了,泥煤!于是哥苦逼的重写了一遍,一天一夜木睡,玩命!最特么悲催的是写完还不能睡,要接着写明天的!哦草!这是不眠不休奋战一天两夜三万字?!哦再草!
我就是世界上最伤心的人,我也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