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但其价格依然高昂。 一套甲胄,连材料带手工地成本依然要二十贯左右,他们收购价是二十五贯,再加上配发给士兵的武器,被服,装具,以及训练花费等等……
“我们每招进来一个兵,就要花费五六十两白银去武装他,以后每月还有一笔固定的军饷与伙食开销……这还仅仅是辅助兵种,野战军规格更要远远超出——他们用的火枪就非常贵。 ”
庞雨指了指后面,几个正军卫兵身上背着步枪正肃然站立。 琼海步枪虽然是工业组自己造出来的,所有材料工时统统无偿供给,但也不可能不计算成本——先前工业组大体推算过:如果把研发试验费用,机器损耗,以及生产过程中产生的报废品统统打入成本,再算上每支枪出厂时标配地连鞘刺刀,皮制子弹袋,以及内装的六十发子弹,一支琼海步枪的造价要在百余两白银左右。
今后随着大批量生产,其均摊成本可能会降低些,但最终价位肯定还要超过六十两白银,即使在白银泛滥的明末,这也实在是一个相当高昂的数字——这年头,城里一间房屋的平均造价约为十三两白银;而农村一亩普通田地的平均售价只要二两都不到。
如果再算上火炮,手榴弹,地雷……打仗就是打钱,这句话实在是至理名言。
虽然并不能完全理解对方所介绍的那些装备的用途,但大户们还是很快听懂了那位庞先生的话中涵义——他们倒是想大肆招兵,可也要能招得起才行啊。 对望一眼,大户们都很聪明地立即缄口不言了。
那个最先开口询问地莽撞人还在心底暗暗庆幸:这些短毛倒还客气,没有趁机说要他拿出钱来扩军。 要是短毛当真开了这口,他大概只有回家上吊的份儿——这种装备豪华,甚至连辅军装备都要远远超过大明王朝正规军地部队,哪是一般人能养得起的?恐怕就是以琼州一府之力也养不了多少。
不过在见识过了短毛军的武备之后,诸大户对他们的信心倒是增加了不少。 先前那位庞先生所言:只要他们有需求,这边就可以出手相助的言辞似乎也有点可信了?……不少人的目光又重新转回到那些先前只被认为是鸡肋的牌匾上,心思开始活动起来。
中国人民一向是讲究实际的,如果这些匾额仅仅起个荣誉作用,他们压根儿不会在乎那上面题字的差别。 但现在,这东西居然还是一块护身符……而且这护身符的作用还有大小之分?那可不一样了!
在从庞先生那里打听到,所谓“纳税模范户”称号是有一个固定标准,只要达到数额就可以获颁之后。 很多人立刻忘记了先前担心再被宰一刀的心思,转而悄悄打起小算盘:是不是有必要再多出一点血,买这么一块匾额回去?将来万一遇上麻烦,好歹有个指望不是?就算用不上,短毛兵实力这么强,看来大明朝廷要想收复失地是不太可能了,多花点钱跟他们拉近关系也没坏处。
至于那几个本来就接近了标准的所谓标兵户,踊跃户,此刻更是连连跳脚痛悔不已:自己先前咋就这么鼠目寸光咧?宁做鸡口勿为牛后啊,要拿匾当然就拿最好的!这大鱼都放出去了还在乎两小虾米么?
于是乎当即捶胸顿足,忽然天良发现,说想起自家从前还欠着官府一大笔无头债,到如今一定要足额归还的诚信善人,在今天的琼州府里一下子就冒出来好几个。 作为官府对这种好人好事当然要予以大力表彰,哪怕是短毛官府也是一样。
今天一整天,最开心的大概要数城里王记棺材铺的王有财王老板啦——他们家兼做牌匾的,今天一天的匾额生意抵得上从前一年,而且短毛付钱极其爽快,还都是用十足白银付账!
“呸,那帮瘟生,难道想不通么……这其实都是他们自己的钱呐……”
望着站在棺材铺外面空地里,不但不嫌晦气还兴高采烈,一个个等着领牌匾的地主老财们,王家小伙计很是不屑的朝地上吐了唾沫,按照这个劳动人民质朴的想法:那些土老财要匾直接来找他们王家定做好了,何必送那么多东西给短毛,再由短毛给发这么一块,不还是他们王家的手艺么?
…………
好话说过,好事做过,府衙里还丰丰盛盛请这些人吃了一顿饭,差不多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被客客气气对待,但却也结结实实又被宰了一刀的大户们,一个个心满意足的准备告辞。 不过,这时候,有一位据说也是头领的林峰林先生却带着几名随从,笑吟吟守在门口,给所有出门的大户,一人给递上一个包装精美的木头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