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比起我直接出手把你们都送下地狱,我突然觉得让你们自相残杀比较有趣。”
“你想做什么,珀莉?”
眼中闪过了一丝慌乱,但格雷科先生还是转瞬间便镇定了下来,说出了这一年多来对自己长女的第一句话。
看着对方那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妍绘的眸中也划过了一丝狠戾,冷声道:
“看在小时候你把我从人体实验的手术台上救下来的情分,我着实也不想亲手杀你,所以……就请你自杀吧,格雷科先生,如果你不想看到我现在就把我手中的这两个女人杀掉的话。”
“珀莉你个变态……”被妍绘掐住喉咙的萝娜挣扎着从嗓子中艰难地如是嘶吼而出。
而同样被擒的贝琳达则是一脸希冀地望向自己的丈夫,仿佛相信丈夫一定有什么办法把她们母女救出来的。
大厅中央的三个女人都在等待着二楼回廊上她们的那位“一家之主”的决断,而下一刻,格雷科先生只是缓缓地招呼自己的手下:
“……”
同时朝着自己最得力的忠心下属使了个眼色,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枪。
“砰!”“砰!”两声枪响,伴随着那两个女人难以置信的瞠大的眼睛,子弹直直射入了二人的心脏,干净利落。
死不瞑目的贝琳达和萝娜缓缓地从妍绘稍稍松弛了的手中滑落,跌倒在地,了无生气。隐约间,最后还听到了萝娜无法相信地轻唤了一声“爹地……”。
看着就这么在自己的眼前倒在血泊中的两个女人,饶是妍绘也一时间有些无措。
为什么会这样……她的那位父亲不是一向都宠爱这位第二任夫人和她为他生的小女儿吗,简直把她们宠得无法无天,甚至在她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和她们厮混在一起。
就算最后是源于内心的自私与强烈的求生*而选择自己存活,但也不会这么果断地就这样做,没有一丝犹豫,甚至察觉不到他的一丝悲伤……
格雷科先生没什么感情的注视着妍绘复杂的神情,更是没有再去看在他的授意下而此刻倒在血泊里的妻女,只是丢下了一句让解决掉妍绘的命令,便转身走回这栋古楼的内部。
“喂……你给我站住!”仿佛有什么被激怒了,妍绘朝着那离去的背影怒吼着。
只是还没来得及出手便率先向她攻击而来,趁着妍绘一时因为怒气而分神之时射掉了其手中的枪。
接着便从二楼回廊的栏杆后面一跃而下,直接抬腿扫向妍绘。
同样了解妍绘的战斗方式的不给妍绘任何换枪的机会,直接用近身格斗术攻向妍绘,而近身格斗术恰恰是妍绘相对而言最不擅长的。
险险地躲过了一招的妍绘因为一时失去重心而没有站稳,还未来得及调整自己的身体状况的又一拳便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腹部。
强行压下痛觉刺激,妍绘当即两手抱住对方打向自己那拳头的手臂,使劲一发力,瞬间让的手臂脱臼。
倒也不恼,空着的另一个拳头准备挥向妍绘……整个人却被一个突然袭来的武器直直打飞,狠狠撞在了墙上并吐出了一口血。
……
“这个草食动物……不是你能动的。”
敞开的大门处,一个清冷但明显带着杀意的声音响起。
连被救了的妍绘也是被惊得浑身一震,转过头,只见在大门外射入的阳光中,那人逆着光向她走来。
“恭弥……”喃呢着这个仿佛一瞬间就可以让她安心下来的名字,竟一时间想要轻笑出声。
明明说过这是她自己的事情,明明不想再利用他的力量来帮她摆平格雷科家,甚至在来之前都把他那只很好用的云针鼠匣兵器丢下了……但是看到他真的来帮她时,还是无法欺骗自己的心情,她真的很开心。
无论是他还对她有着感情也好,还是他只是不想自己的猎物死在别人手上也罢……见到他,真的,好开心。
看到还痛得捂着腹部的妍绘,云雀并没有说什么怜惜心疼的话,而是丢了一把枪给她,是她最惯用的型号:
“草食动物,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可真不像你……做你想做的事去。”
接住了自己最爱的一款枪,又看向另一边已经爬起来的,妍绘止不住会心一笑……真是温柔得别扭啊,她的大魔王。
但是,这样的他,她果然还是……最喜欢了。
突然小跑了两步跑到云雀面前,在对方稍稍不解的眼神中,迅速在对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如风一般迅速跑离一楼大厅,追踪着格雷科先生而去。
“啧,这只草食动物……”
猝不及防被对方吻了一下,云雀抬手蹭了下对方刚刚亲到的地方,只是神色中并未有任何不悦。
转过身看向已经重新站起来的,狭长的凤眸里染上了准备咬杀猎物时嗜血的意味:
“刚刚,你打了她,对吧……”
虽然早已记不清自己说过多少遍要咬杀那女人,但那女人他都没打过,眼前这个男人居然敢动手……找死吗。
而则是依旧如同只是尽职尽责完成任务的冰冷的机器一般:
“只要是格雷科先生下达的任务,我都会去完成,无论以什么样的手段……”
云雀的视线更加冰冷,同时从西服口袋里取出彭格列指环戴上。
点燃了手上云之指环的火焰,巨大的压迫感瞬间充斥着整个空间,令人窒息一般。
“听说,你是那只草食动物第一个看上的男人……”如同看死人一般看着对方,“那么,就从你开始好了。”
……
幽长的走廊,即使是白天,也是昏暗到诡异,一如这整栋古楼。
走廊的两头,仿佛约定好的一般,做好了最后准备的二人同时出现,举枪直指着对方。
一样的握枪姿势,一样的出枪速度,一样的瞄准位置……
几乎同时射出的子弹,穿过走廊射向对方,这一切都不过是一瞬间。
“砰!”的一声响,子弹精准地射中了格雷科先生右手手肘这一身体要害处,手中握着的枪瞬间掉落。
而射向妍绘的那发子弹则是贴着妍绘的右手手肘而过,直直地射入了身后的墙壁中。
“你是我枪法的启蒙老师,所以我也继承了你的习惯,开枪时右手手肘会稍稍外偏一下……但是,比起止步不前的你,我学着克服了这个习惯。所以,父亲,我赢了……”
朝着对面的男人意味深长的一笑,妍绘又再度抬枪毫不留情地挑了人体的三个要害部位朝着格雷科先生射去。
“最开始射向你右手肘的那枪,算是我射的。刚刚那三枪,第一枪,是替我去世的母亲射的,而后两枪……是替贝琳达和萝娜射的,您觉得怎么样啊?哦呀,我终于叫对了一次萝娜的名字,可惜……我那愚蠢的妹妹已经听不到了啊。”
噙着浅笑,缓步走向倒在血泊里含着最后一口气直直地望向她的男人。
“呐,直到最后我都看不懂你呢,父亲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