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不祥的预感,他连忙开口问道:
“妈,发生什么事了?”
隔了一会,电话里母亲才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告诉余言家里发生的一切:
下午3点钟的时候,家里突然来了一批气势汹汹军人打扮的陌生人,他们二话不说抓走了他的父亲,甚至在她将要反抗的时候拿枪对准了她的脑袋…….母亲越说越是感到绝望,到最后甚至开始小声抽泣起来。
余言听到家中母亲几近崩溃的描述噩梦般的经历后,也是越发的陷入震惊之中。数十名全副武装的特种士兵,用这简直堪比省级领导的待遇,去抓一个几近中年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学历史教授?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奈何他现在不在朝河市,仅仅通过电话里母亲声音颤抖的口述也无法获得更多具体信息,便只好一方面安慰并叮嘱她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并承诺自己尽快搭火车赶回去。
“妈,你先别太着急,也别想太多了,兴许是他们抓错人了也说不定,总之,一切千万等我回去了再说吧。”
电话挂断,一边努力对母亲说着安慰的话的余言整个人像散了架似的瘫倒在沙发上。女朋友下落不明,父亲又被来路不明的军方带走,公寓外又到处都是恐怖的行尸走肉,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操!老子不就是个平常上课贪玩了一点,没事打打游戏聊聊妹子,舒舒服服体验大学生活的臭**丝么,一没杀人放火,二没偷盗抢掠,老天爷,你有必要这么针对我吗?”
余言冲着天花板上那盏白色琉璃灯大声吼道。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有来自公寓门外丧尸慢慢逼近的声音。
在几近绝望的时候,他突然想起电影里的某句经典台词:
不顺心的时候,你可以像疯狗一样发狂,可以破口大骂,诅咒命运,但到头来,还是得放手。
一切都将继续,灾难也还在蔓延。不管怎么说,远在家乡的母亲都还在等着他。或许,二十年来衣食无忧的蜜罐生活造就了以前那个活的单调而孩子气的余言,但是现在,他开始慢慢明白,生活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失去就意味着痛苦,活着,却要付出代价。
余言默默从沙方上站起来,他先是将客厅之中两人合影的照片一一取了下来收落在一起放入从卧室取出的背包中。随即又来到里侧的卧室,留恋似的猛吸了一口那里的空气。
从今天起他就要彻底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留给他一段美好回忆的公寓。顺着书桌前的窗台向外望去,十八楼下方的T大校区全貌赫然映入眼中。
没有百花争艳,没有书声琅琅,有的只是不计其数如蚂蚁般攒动的黑点身影。它们破开汽车玻璃窗制造警铃,沿着笔直的电线杆周而复始的攀爬;它们漫无目的的穿梭游走于各大寝室教学楼狭小的过道之间,把沿途一切活着的东西当成新鲜美食。
校外的商业区高楼林立,从那里散发出的阵阵黑烟让人联想到了世界末日的景象。天空始终布满昏黄的晚云,在将暗未暗的晚霞来临前变得格外清晰。
透过阵阵上升的烟雾,余言看到了东边的二号教务楼——那座只有四层高的平顶建筑,它看上去一如既往,刷着惨白的油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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