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架虽然浓密,但是藤蔓花朵之间还是有着空隙的,只要有人稍微拐弯朝着里面多走几步,自然就会轻而易举发现这里还躲着两个人。
林浅浅被言墨扣在怀里,他的手不知道何时插进了她的手指之中,轻巧的将那支银色的小枪拿到了自己的手里,一瞬间就转换了攻守之间的双方位置。
他可以任意由着林浅浅处置没错,但是一旦有了第三个人在的话,那么他就仍然是那个恐怖的雇佣兵,顶尖的杀手。
“嘘。”他在她的耳边轻轻吁了一声,然后静静的举起了手枪,正对着正从门口进来逐步向着里面走来的路远撄。
他一路张望着,又喊了一声浅浅,没有任何人的声音。
整个花房就像是被隔离的玻璃罩子中,没有丝毫的人的响声。
路远嘀咕了一句,“这是去哪儿了?没人啊……”
说着他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在林浅浅的胆战心惊中再没有往前走,再上前一步,就很可能会发现他们偿。
而言墨,并不惧怕被人发现,他只不过是不想这么快被人发现罢了。
林浅浅的手已经死死握住他的右手,第一次软语恳求的时候,是因为她正计划着如何放松他的警惕给他下药;第一次如此主动亲密的拥抱,是为了把手上的枪顶在他的腰腹;第一次主动的握住他的手,紧密的像是锁链一般,则是为了……让他不要伤害另外一个人。
林浅浅是不敢说话的,她甚至努力的放缓自己的呼吸,生怕弄出一丁点儿动静引起路远的注意力,一旦他发现异常,言墨肯定是不会手下留情。
这个时候才能感觉女人和男人、普通人和在刀尖上舔血的雇佣兵想必,差距是多么的巨大,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自己保命威慑的武器,成了对方手中报仇恐吓的工具。
杏眸中流露的是恐惧和恳求。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带着一点微不可查的湿润,楚楚可怜。
言墨其实很有兴趣知道,如果他用枪指着的那个人是她的丈夫,顾云沉的话,她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惊慌失措?泪流满面?还是无比恐惧?
言墨的嘴角渐渐拉平,眼神像是标准的瞄准器看着路远的眉心、太阳穴、胸口心脏处……几个要害全部被一一扫过。
就像是猎人逡巡着猎物,在狩猎场中观察着自己到底要从猎物的那个角度入手才能更好地将它完全的撕裂。
不过是言墨的狩猎对象是路远罢了。
他实在是一个很记仇的人。
经过推定,给她药帮她逃跑的人,除了沈悦那就是路远,而且作为一个专业是药物生物方面的高材生,言墨完全有理由相信能够给他带来那么大的伤害和反应的药物,应该是来自于路远。
沈悦的家庭成分很简单,父母都是大学教授,身家清白老实孩子一个,目前刚工作,在媒体杂志社跑腿,确实是没有什么渠道得到这种特殊药物。
只有路远,有这个条件,也有这个能力。
当初在客轮上第一次见到路远,就打断了他的好事儿,而且还厚着脸皮跟了上来,对着林浅浅那股子殷勤总是让言墨觉得很不舒服,像是自己的领域被人冒犯了一般。
所以言墨完全有理由从根本上将这么一个让他既不顺眼也不顺心的家伙,彻底人道毁灭。
他没开枪。
路远没有察觉到什么窥探,他想了想,林浅浅如果在花房的话不可能听到他的声音还不答应,应该是晃到了另外什么地方去了吧……
算了,要不就出去再找找。
突然他头向后一偏,听到隐约那边好像是有什么动静,而且声响还越来越大。
奇怪,发生什么事了?
或者说谁敢在齐老爷子的寿宴上弄出什么事儿来?那完全是不想在云海继续混下去的节奏啊。
而且今天就连神秘莫测的盛世集团的总裁都出现了,他还送了齐家一份大礼,看起来盛世和齐家马上就要站一条船上,这个时候更是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什么大事儿来,那到最后就完全收不了场了啊!
路远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糟糕,该不会是林浅浅出事了吧,他可没忘了还有着一群人在暗处虎视眈眈来着。
就冲着沈悦失踪一事,就可以看出言墨的报复绝不会收手。
他面色一变,飞快的转身跑了出去,香槟色西服外套已经被脱了下来,里面白色的衬衣微微鼓胀,显示他清瘦的身材,还带着一点点少年的青涩单薄。
林浅浅心神一松,腿软得跟两根面条似的,本来是身体僵僵的一动不动,背脊挺立,像风吹不到宁折不弯的竹子,这一丢了硬撑着的那口气,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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