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西宁撂下电话衣服也顾不得穿好就飞奔出门直奔警|察|局,里面几个人的面容都有些倦怠,似乎是刚刚被吵醒的一样,对待谢西宁的态度并不算友善。
一个抽烟的警|察将登记表交给谢西宁填好,到门外将烟抽完后打着审讯室的光直接照在谢西宁脸上道:“沈立行是这次是聚众斗殴,导致三人重伤生命垂危,另有七人轻伤也已经住院,他自己也因为身体多处受伤送进医院。这件事的原委我们通过其他在场证人了解了一下,沈立行欠了一笔钱,这次斗殴就是因为财务纠纷导致。”
“那他到底伤的严重不严重?”谢西宁最关心的仍然是沈立行的安全问题。
“相对于和他斗殴的其他人来说伤的很轻了。”警察看了看谢西宁扶额道:“十打一,对方三个重伤七个轻伤,你老公真是牛。”
谢西宁听着警官的语气微微放心,想必沈立行伤的不重。“对方说沈先生欠了他们三千万,他们将要对沈先生提起诉讼。”
“三,三千万?”谢西宁下意识的捂住嘴,显然很是惊恐。
“他们是这样说的,我们只负责将原话告诉沈先生的家人,据沈先生说,他最信任的人只有他媳妇儿,只不过……咳咳,还真没想到您是个男人。”
警|官说的尴尬,谢西宁听得欣喜,被自己最喜欢的男人说成是最信任的人,危难之时想到的是自己,那他也不能被让沈立行失望。
“我想去看看他。”谢西宁提出要求。
警官点点头道:“当然,我们可以让您去探望,但是这次的事件比较恶劣,沈先生和其余的斗殴人员都必须进行行政拘留。”
“要多少天?”
“半个月吧。”警官清了清嗓子道:“我看你也是个实在人,必须提醒你一句,那个沈先生欠了别人这么多钱,你跟他应该没什么法律上的关系,如果这样就赶紧走吧,说实话,三千万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我也……没见过。”谢西宁低下头,唇瓣微微颤动道:“但是,他是我丈夫。”
警官哑然,对眼前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白净男人刮目相看。
这个世界对同性的恋情不是特别友好,包括自己也认为,好好的男人,下边那根东西怎么就这么愿意当搅屎棍,还有就是一个男人居然能对另一个男人张开腿,这简直是就是人格耻辱。
可是今天看见谢西宁之后,好像有很多东西变得不一样了,平常夫妻都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是豪门!
沈立行的身份自己不是不知道,不仅知道而且也是他们这些警|官出过任务之后茶余饭后的谈资。
沈氏的今天多数人都有一种名为仇富的心里,看着沈氏大厦将倾,更多的是品头论足,发表高谈阔论之后,贬斥沈立行好显得自己更有先见之明。
但今天这个警|官却看见了沈立行的另一个侧面,这让他对沈立行产生了更为全面的看法。不仅仅是一个万恶的有钱人,而且是一个有毅力,坚强不屈的有钱人。
他看见一个男人站在血泊里,纵然浑身是血,面对十个带刀的男人反而毫无惧色的之后,他觉得这个名叫沈立行的男人真的不是一般人。
再加上谢西宁,他以为谢西宁只是沈立行包养的一个小玩意,当谢西宁亲口说出“他是我丈夫”的时候,才真正意识到,对于同□□情的看法上,自己实在是太肤浅了。
谁说同□□情一定比正常的爱情要低贱?
警|官在心里默默给谢西宁比了一个拇指,原来千万句的我爱你都比不上这一句,他是我丈夫。
“好吧,既然这样,我先批准你去医院。”警|官起身和谢西宁握手。
两个人则一起去了医院,医院里沈立行躺在白花花的病床上,脸上全是安宁祥和,谢西宁觉得他两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沈立行。
头上裹着纱布,手上插着针头,胳膊绑着绷带,他心中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也有倒下的时候,也有无法坚持的时候。
谢西宁坐在沈立行的病窗前,握住沈立行的胳膊,将脸贴在沈立行的手背上蹭了蹭,垮了垮嘴角想哭,却没有哭出声来。
哭有用的话,还需要流血了么?
自己不能再一味的依靠沈立行,也要努力撑起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