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行贴在男人耳朵根儿底下的话,每个字咬的都是那种疼进肉的感觉,别说沈立行手里还有把刀,就是没那把刀,男人也没那个胆儿再干什么。
谢西宁回头,红着眼角冲沈立行投来感激目光,沈立行强压着性子低声道:“看我干屁,把裤子穿上。”
谢西宁急忙点点头,瞄着人都盯着那边抓小偷的档口,草草把裤子穿回原来的样儿,这会儿公车正好开到了警局门口,几个人压着个毛头小子,跟那穿的穿金戴银的女人站在下车口,司机把门打开,那一群人一窝蜂似的往下挤,那男的趁乱想跑,就听着咔嚓一声,接着就是杀猪一样的叫声回响在车厢里,听的人心惊胆战。
那戴口罩的男人捂着胳膊,瘫坐在地上,面目表情狰狞痛苦的要命,几个人纷纷靠近询问情况,沈立行就只是轻描淡写一句:“我朋友不小心撞了一下。”说着一手拽着吓的不知所措的谢西宁,一手扣着那男人的肩胛骨大步流星往下走,那魁梧男人让沈立行像提溜一只死鸡一样弄下车,生生是一个多余的字没敢说。
下了车人基本散个干净,三人进了警察局,就看见那那穿金戴银的女人,搂着那刚被当小偷的毛头小子腻歪,女人见着沈立行过来手一伸,沈立行也没言语,从兜里掏出一叠红票交到女人手上,俩人一起来回点了两遍,女人满脸笑意对小偷道:“老公这回能领我去买口红了吧,前两天专柜圣罗兰出新色号,你都不给我买。”
旁边一直坐着的片警看见这一幕,咧嘴乐乐也没说话,等那俩人走了才迎上来把沈立行让进里屋,一屋子的片警瞅见沈立行就跟瞅见财神爷了似的:“艾玛,这不是上回那把人鼻梁揍塌了那个么?我看看这回啧啧啧把人胳膊卸了?得多疼啊……”
几个片警表情夸张的看着三个人,眼睛里却没带半点心疼的意思,反而就跟看见眼前摆了三摞人民币似的。
又是那个年纪挺大的片警张嘴问道:“今儿又怎么回事啊?”
“这兔崽子摸我媳妇儿屁股,哪只手摸的,我卸的哪条胳膊。”
“不是……媳妇儿……”
谢西宁软软的这一声,让满屋穿制服的老爷们儿笑的差点掀了房盖,谢西宁见状直接像个鹌鹑一样,躲在一边,就差把头埋进胳膊里头。
“听没听见人家说不是你媳妇儿……哈哈哈!”
“行了,都他妈别笑了!”沈立行没好气儿一声喝,那几个警察挺尴尬的又笑了两声,也就都没了声音,沈立行把那快没半条命的男人往前用皮鞋一踹:“甭管弄个什么罪名,给这下作玩意弄进去,关个十年八年再出来。”
“这我们可弄不了,我们这最多把人弄公安局里给你关个十天半个月,想把人整监狱里头去,您出门左转xx人民法院的干活,就是这哥们儿到底干什么了?要是单摸下屁股您就把人折腾成这样那可说不过去。”其中一个年轻片警叼着烟屁股翘二郎腿道。
“操,非把下边那根儿玩意捅屁股里才能判?”沈立行一听这话,当时火气就冒了起来,原本这电车痴汉就他妈够恶心人,现在这社会垃圾还不能弄进去。
“行了行了,咱也别吵,爷们儿说实话这种事往上告,劳神费力不得好,你家那位脸皮儿那么薄,往法院上一站说被性扰估计死的心都能有。”那老片警又发话,瞅了一眼旁边一声不敢出的谢西宁叹口气道:“你要是非往上捅,那爷们儿自己掂对着办吧,法律这玩意有时候,不是啥都能管的。”
地上那男人疼的满地打滚脸色煞白,眼瞅着人就要疼过去,一屋子人左右一想不能眼瞅着人在警察局里出事,又是叫了120把那人拿担架抬进医院里头。临出警局那老片警还拍了拍沈立行的肩膀:“人就在医院里头,到底怎么办你们关起门自己拿主意吧。”
沈立行拽着一直演鹌鹑的谢西宁出了警察局,一路上沈立行脚下走的虎虎生风,谢西宁小跑都追不上,谢西宁这次没有挣开沈立行,只是闷不做声配合沈立行的步伐。
直到俩人走到住处楼下,沈立行才甩开谢西宁劈头盖脸毫不留情骂开:“谢西宁你他妈是不是个废物?啊?还是你就乐意让人在公交车上扒裤子玩屁股?哭哭哭,你天天除了会哭还会别的不?快三十的人在公交车上都他妈能让人差点强了,老子真瞎了眼才看上你这么个废物玩意。”